“蛇尾蝎。”大巫撤笛覆手一拍,那根骨笛又化为黑雾窜进他袖摆里,“用这么漂亮的虫子炼蛊,做这些邪鼠的肯定是个娘们儿,但娘们都喜欢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这种凤蝶的幼虫虽然有毒腺,但毒性一般,她整了这么多幼虫炼蛊,也只有一只羽化成蝶。蛇尾蝎可不一样,本来就以各种毛虫为食,管你有毒没毒,都给你吃了,打不过只能跑,跑出来没了肉身屏障,随便用巫术一拨笛音一挑,就败下阵喽……”
大巫坐在青鸾背上说完这番话,“哒”地一声打了个响指,道了句“心肝宝贝儿,你三年才成蛊可别让爹爹失望”,那只被下了蝎蛊的大鼠便抬了前半身体,双目一亮抱了前爪对大巫作了个揖,吱吱大叫窜下云去奔入鼠群,它速度很快,见鼠就咬,飞快咬一口又飞快撒开,那些被它咬到的老鼠均倒地不起,抽搐不止口吐白沫,嘴巴大张,呕出一只只蝴蝶幼虫来,那些蝴蝶幼虫挣扎汇聚在一起,大巫扔了个小瓷瓶下去,瓷瓶撞在青石砖地摔得粉碎,空落落什么都没有。
“你把啥倒下去了?”寒少宇探头看下头,“啥玩意儿也没有,你扔个空瓶子做什么?”
“虫虫。”鸟儿答,“黄豆一样大的小虫虫,看不出是什么虫虫。”
“蛇尾蝎幼虫。”大巫在青鸾背上翘脚,笑得花枝乱颤更像变态,“这个高度还是鸟儿眼力好,看看你家寒大帅那个傻样儿,一脸懵翘屁股,活脱脱一个大傻货!”
寒少宇将脑袋收回来,白大巫数眼憋了要挤兑他的话,心中却道:一脸懵翘屁股怎么了?我翘我的关你屁事,你这个异装癖的死变态!
“没了!没了!”
一个妖怪大概也是只什么鸟精,指着下头惊奇大叫,另一个和他一样睁眼瞎,大概是别的什么精怪,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啥没了!说啥没了!欺负我们看不见啊!”
“虫子没了!”
“吃了。”
大巫对一众仙怪抛了个媚眼儿,苏墨君子端方,估计也是受不得这风骚的巫人,将脑袋专向一边去,大巫打眼一扫,瞥见苏墨窘态就更乐意逗他。
“那个穿银衫用绣金发带拿长剑的。”
苏墨眉一蹙,看身上银衫看手中剑,知道大巫说得是自个,便微微仰了头看他,礼貌性扯了个微笑来,寒少宇见那苏墨倒是君子模样一表人才,心中却替他惋惜,大巫往昔在军中最爱逗的只有两类,一是跟他对着干的,二就是这样呆板木讷的,当然非要再添一类的话就是自己这样恬不知耻的,其实直到如今寒少宇还是不明白大巫为何喜欢逗他,更想不通的是他都如此不要脸了,大巫为何都还时不时要逗逗他。
“先生唤我何事?”
“无事就不能唤唤你?”大巫翘着二郎腿坐在青鸾背上,然后挑眉看苏墨,突然眨巴眨巴抛了个勾魂儿的媚眼过去,苏墨整张脸顿时像被蒸熟的螃蟹,大巫可没打算就此放过他,勾唇一乐,淡淡一笑,“约吗?改天请你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