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城微微一笑:“没关系,反正我脸上的字除了你,也没几个人能读的懂。”
容声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我也想去城里打探一下,若是可以见到我们的人便好了。”
陆倾城道:“只怕城里处处是探子,咱们一旦泄露身份便立刻被四皇子的人围剿。”
容声点点头:“但去看看也无妨。”
村里实在是很闷,陆倾城早就想去城里转悠转悠了,听闻容声应允,立刻欢呼着取出眉笔。
容声蹙眉道:“你的易容手法太拙劣了,上次就被人看出来了。文褚手下一名将士曾是个名满天下的刺客,他的易容术我也曾学到两分,现下演示给你看。”
容声和陆倾城去准备了面粉,蜂蜜,点豆腐的卤水石膏,调匀敷在脸上,捏造成形。又用蛋清将胡子粘在脸上晾干,又为陆倾城挽了个男子发式。
只见眼前的绝色美人儿登时成了个清秀的佳公子。
此时便是陆丞相亲至,也决计认不出这是他的宝贝女儿。陆倾城对着铜镜看了又看,啧啧称奇。
两人换上一身普通锦缎袍子,作了一副寻常富家子弟的打扮,让二狗子送他们到了城外数里处,之后进城去了。
两人虽变了容貌,但底子还在,此时说不上多么俊秀,倒也风流倜傥,五官端正。
陆倾城此时也坚信自己亲爹站在自己面前也认不出自己,是以越发胆大,玩心大起。她不住对城里的小姑娘挤眉弄眼,吹吹口哨,那些姑娘见她容貌堂堂,都是羞红了脸颊啐了一口,便匆匆走开。
容声见状,只是摇头轻笑,不多言语。
二人上次被四皇子的护卫搅了局,玩的并不尽兴,这次便从城南逛到城北,城东吃到城西。说是来查探消息,陆倾城却全然不顾,自己先玩个高兴。
容声也不阻止,只是自己留心,看向陆倾城的眼神满是宠溺。
两人在晌午时兴起进城,从村里到小城的二十里路,一头驴子可以拉着他们在傍晚前到,可以说是头不错的驴子了。
容声陪她一直逛到太阳落山,看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流连于各家餐馆,轻声道:“饿了么?”
陆倾城微微一笑道:“不光饿了,而且早就想尝尝月胧居的吃食了。”
这座小城,除了那月胧居,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了。
容声意会,拉起她的手便往月胧居的方向走去。
说来奇怪,这双手有时比陆倾城本人还来的动人。
她的手如同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摩挲而成,增一分则略肥,少一分便嫌细,宛若青葱般水嫩,犹如柔胰般滑腻。
一个女子的手若是太难看,那这个女子的容貌想必也不会好在哪里。
但一个女子的手若是很好看,那她容貌即使略有缺陷也无妨。
这真是一双谁也挑不出毛病的手,且她的容貌也让人赞叹。
而陆倾城被容声握着,也是脸色微红:这只手七分温柔,三分坚毅,对于一个如水般的女子来说,最合意不过了。
此时天色刚暗,从月胧居虚掩的小门里看去,竟有几个样貌像是读书人的家伙在里面喝酒吟诗。
容声与陆倾城推门而入,那几个摇头晃脑的读书人看到二人这富家子弟的打扮,皆是嗤之以鼻。
面对这几个酸秀才,陆倾城还真不怵。只见她缓缓踱步到一个面色最为不屑的青衣书生面前,笑吟吟道:“兄台何以脸色如此难看?”
那书生看着二人不过普通富家子弟打扮,还道他们是哪里的商贾小富。只闻他冷哼一声:“万般皆下品。”此时,一个神色傲然的胖子接道:“唯有读书高。”
陆倾城和容声这二人,一个两世为人,对世俗约束不屑一顾;一为世子,对这等端着架子的酸秀才实在没有好感。
只闻容声冷声道:“哦?那想必兄台是位读书人咯?”
那人神色得意,一脸的不可置否。
容声见状冷笑道:“在下虽未曾考取功名,但从商之前还读过两年书,今日想向这位先生讨教一番。”
那青衣书生尚未答话,旁边一个头戴纶巾的矮个子书生噗嗤一声,笑的甚是响亮:“你们这两个小子是要自取其辱么?这位青衣相公乃是乡试解元……”
噢,原来是区区乡试的解元。便是探花郎,状元爷亲至,对于容声来说又怎样?还不是得乖乖的给我行礼,嘴上还得喊着“参见世子殿下?”
那青衣书生等那胖子说出解元二字,忽然发话道:“嗳!赵兄,不要声张。”
陆倾城见状暗笑道:你分明是等人说出解元二字才阻止人家…却这副惺惺作态…
容声闻声却假装吃惊道:“哦?原来是解元公,那在下便更要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