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下马把朱轶的头颅砍下来,高举起来大喊道:“敌将已死,降者不杀。”很快,整片战场响起这句话来。
剩余的官军有的放下刀刃,有的受到朱轶的感召还在厮杀,但是不管他们如何挣扎,大局已定。
躲在远处,张望战场局势的盛凡此刻心中大定,一股自豪之感油然而生,但是高兴之余又有些许忧伤。这么多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终归是由于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的消失了,整个村子再度陷入寂静当中,只有几声受伤后的呻吟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盛凡走入战场,迎面传来的血腥味令他作呕,残肢断臂遍地都是。踏着地上的血泥,听着耳边传来的嚎哭声,那是亲友死去后的悲鸣。
盛凡回忆起当初自己初次来到这个世界的场景,也是在一片惨叫声中醒来,周围都是缠满纱布的伤兵,他们的眼神木然,浑身萦绕着哀伤之气。
一阵寒风吹过,盛凡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尽管是夏天,但已至夏夜深时,自有一股凉意袭来。
盛凡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索着自己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忽地尸体堆里出现一双眼睛,它朝着盛凡不停转着,刹一停顿,看准盛凡。
小鬼,是你逼我的,老子临死前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小心。”背后传来一声,盛凡转过头,发现尸体堆里爬出一个人,这人拿着刀朝着盛凡砍过来。
待的盛凡发现之时已然来不及,他双手前曲,打算用血肉之躯阻挡利刃。
“噫嘘嘘”马鸣声过后,一道身影闪现在盛凡面前。
原来是廖化,他看到盛凡出现正打算过去道谢,恰好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廖化手起刀落,地上则多出了一个头颅。
后有诗赞曰:勇烈果敢廖先锋,乱军尸丛救君上。千辛万刃仍护主,大业始成亏有君。封侯拜相立宗祠,终生长侍帝左右。赞其千古一良将,忠义无双世难有。
盛凡拍拍胸脯,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多谢廖司马救命之恩,小子没齿难忘。”
“小兄弟太客气了,应该是廖某多谢你才是,若无小兄弟之谋,我等必然战败被杀。”廖化赞赏道。
“廖司马过奖了,此战多是司马劳苦,小子莫敢贪功。”
“我欲派一支部队佯装得胜的官军前去诈营,不知此计如何?”廖化求教道。
“此计甚妙。”盛凡觉得很不错。
“既然如此在下先去布置,来人呀。”不远处跑来几个黄巾军士。“你等几人好生照看小兄弟,切莫怠慢,如有违抗,定当重罚。”
“诺”几个亲卫道。
盛凡又是走了几圈,一是抚慰伤员,二则调整自己的心情,思索对错。
不知不觉间,身体传来阵阵困意。今天盛凡整天都在思索,劳神过多,加上晚间的厮杀,疲乏无力,于是回去歇息了,之后战局如何隔天早上他才知晓。
盛凡睡到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才起,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院中洗漱。却发现院中站满了人,廖化、孟章、平邑等人都在。
众人望着盛凡抱拳道:“恭候二狗子兄弟。”
盛凡被这一阵仗弄的有点蒙了,忙摆手。
随后他就被孟章给捧在头上,带到了营帐中,大开庆功宴席。
“来来,我等敬二狗子兄弟一杯,小兄弟年纪小小却胸怀如此谋略,我等佩服。”先前扬言要把盛凡砍头的校尉道。
众人举起酒杯说道:“我等佩服。”
“那是,他可是我的义弟,差不到哪里去。”孟章出言道。
“嘘”帐中响起阵阵唏嘘声,“自然也多亏了孟兄弟的出力,此仗也多仰仗在座的诸位,来,我等共饮此杯。”廖化出来打消孟章的尴尬。
帐内众人闻言皆尽饮杯中之酒,又有人夸赞廖化,大家连连举杯,大帐内热闹无比。
可怜盛凡,虽年纪小小但胸腹谋略,帐内众人挨个敬酒,又不好不喝,几轮下来两腮通红,搭上个小脸蛋,就像一个小苹果。
先前出言不逊的那位校尉拿着一个酒坛上来给盛凡赔罪,幸好孟章此时挺身而出,两人喝的不亦乐乎。
“诸位”廖化一说话,帐内安静些许。“如今我军粮草不多,这些官军俘虏该如何处置?”
“那还用说,直接杀了。”此话一出,附和声不断,大部分人恨不得现在就把俘虏的头砍下来,慰藉死去士卒的在天之灵。
“不可,此举万万不可。”
“那个王八……”那人正要谩骂,发现是盛凡说的,也就不再说完,忙止住嘴。
“哦,这是为何?”廖化不解问道。
“自古以来杀俘不详,更何况他们已经手无寸铁,此时杀了他们岂是大丈夫所为。”盛凡劝解道。
廖化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小兄弟之言甚合我意。”
“只是我军粮草不多,要是不把俘虏杀了,恐怕难以为继呀。”
“如此恐怕只有杀俘了。”廖化缓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