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僻转念一想:这三人毕竟有功,倘若贸然杀之,恐会影响士气,此子虽桀骜不驯,但却有才能。敲打一番,也便罢了,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刘僻开口道:“哦,我倒想听听这位林霄小兄弟有何高见,为何我等死期将至,若是有理,本统领让他们向你谢罪;若还是一些胡言乱语,呵呵,恐怕汝等要吃一些苦头了。”
“好,就依刘统领之言,听我细细说来。你们还不快把剑放下。”林霄呵斥道。
杨丘依言只好把剑收回,恶狠狠地瞪了林霄一眼。
“给我倒杯酒,压压惊。”林霄对着杨丘,刚才瞪他的校尉说道。
杨丘顿时气急,就欲拔剑直接砍了林霄,多亏身旁的人按住。
“怎么,没听见吗?没有酒润润嘴,总感觉舌头骂得太过僵硬,要舒缓舒缓。再说了,还不是因为你们在这乱叫,劳累了我的舌头。”林霄蹬鼻子上脸,继续逼迫。
杨丘看了刘僻一眼实在是忍不住了,可是刘僻点了点头,当下只好压抑住自身的怒气,强忍着给林霄倒了一杯酒。
林霄喝着酒故意将声音弄响,惹得他人一阵白眼。
特别是倒酒的杨丘,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心中想着:你小子待会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林霄将酒饮完,咂咂嘴,“酒还不错,可惜被倒酒的人熏臭了。”
刘僻都有些忍不了了,更何况他人,这小子够了吧,再下去,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
大富二贵两人此时看得心惊胆跳,有些被他们老大吓到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在帮他们出头,可后来发现老大有些过火了,玩笑开大发。大富二贵望着满是士兵把守的大门,暗道现在也只能相信老大可以力挽狂澜了。
在他们快要爆发的时候,林霄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自大汉天子刘宏登基以来,天下骚乱,灾祸连年,群盗蜂起,商旅不行,良田荒废,饿殍遍野,百姓苦不堪言。恰在此危难时刻,大贤良师挺身而出,受命于天,广散仙缘,救济难民,施符四方,谱咒八面,化瘟疫,治饥寒,救世间生灵于水火之中。可奈何汉庭残暴,荼毒生灵,救济难为,豪绅奢淫,肆意压迫,大贤良师不忍教徒受此迫害,怒而揭竿而起,推翻恶庭,福泽万民。举兵之日,百万信徒纷纷响应,前仆后继,血染沙场。致使天公垂泪,万物咻咻!”
在林霄生情并茂的讲述下,在座的各个黄巾将士无不心潮澎湃,心弦激荡。先前笑弄林霄的众位校尉听完之后皆心怀愧疚,眼色郑重地看着林霄,此人竟如此深知大贤良师,他到底是谁?
刘僻此时眼圈已红,大叫一声:“好,说得好!”想他当年家道何其艰难,若无大贤良师的恩泽哪有今日之境地。
林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无可天意弄人,大贤良师一片赤诚之心,终难抵汉军阴略,对方实在是过于奸诈。先是地公人公两位将军出征失利;然后波才渠帅死于非命;接着彭脱渠帅深陷重围,力战而亡;最后大贤良师兵退广宗,危急万分,此乃存亡之时。”
在座的众人皆是颔首点头,深以为然,无不对林霄赞佩至极。
“然则诸位困守此城,不思进取,整日宴饮,贪图享乐,如此行径何以报答大贤良师的大恩大德呢?”林霄斥责道。
众人对视,沉默不语,而后有人反驳道:“非是我等不忠,实乃无计可施,兵少将寡,无能为力呀。”此话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
林霄冷笑几声,回身继续饮酒吃肉。
刘僻疑惑道:“小兄弟好学识,真乃忠义的良士,在下佩服,只是说我等死期将至到底为何?还请赐教。”
林霄叼起一块羊肉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此浅显的道理统领怎会不知?如若大贤良师有何意外,我等他日必为汉军的刀下亡魂,天地虽大哪有我等栖身之所。”
林霄此番话,恍若惊雷,震耳欲聋,刘僻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其余诸将亦是焦急不安,争论起如何是好。
林霄自顾自的吃着,把刘僻等人丢在一边,独享美味。
刘僻看着乱做一团的众人,再看看镇定自若品食美食的林霄,心中有了计议。
慌忙起身,来到林霄的桌前,对着林霄躬身道:“还望先生赐教,救救我等,刘僻必然感恩不尽,以报先生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