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知晓赵兄年纪虽小,可却身怀壮志,伯机不敢与之相比。”这时候伊籍的夫人走了过来,将酒菜摆在桌上,示意伊籍说话委婉点,看着林霄衣着也是非富即贵,结识一番总归没错。
伊籍脸色变了变,不过林霄倒是将碗中的鸡肉夹了几块递给夫人,让她下去休息,
夫人看了几眼伊籍,见他没做声,不敢接过去。
“我与伯机兄相交恨晚,区区几块鸡肉算的了什么,拿去就是了。”这下伊籍点了点头,不再推辞林霄的好意。夫人欠身谢了几句,下去休息了。
林霄则是和伊籍开喝起来,他虽然酒量不好可是伊籍酒量甚佳,一连几杯下肚,面色不改,手下也将火炉点起,屋里暖和起来,话也多了起来。
“赵兄,我心中苦闷呀。已是当立之年,可却无一技之长,终日间为他人攥书为生,勉强糊口,连累家中妻儿与我一起受苦。反观赵兄,年纪不过十三四岁,学得是文采飞扬,通晓天文地理,口才更是犀利无双,更加不用提家境。”伊籍继续喝着酒,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人到成年有多少心酸苦累只有自己担着。
林霄在一旁默默看着,不动声色地继续给伊籍加酒,今天让他说个尽兴。
门外的裴元绍听到了伊籍的哭声,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
“臧霸,你说主公费这么多时间在这些穷酸书生身上做什么?有这功夫咱们早就到了青州。你听一个大丈夫动不动就哭,算什么嘛。”裴元绍嘟囔道。
“主公曾经和我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还说过,千金易得,一将难求。”臧霸的这几话说得裴元绍头晕乎乎的,细细品味其中的奥秘。
“失败了,怎么会失败呢?你们这群蠢货居然还有胆子回来,那群杀手人现在在哪?”蔡枫咆哮着对着跑回来的奴仆吼叫道,怎么他也想不到林霄打败杀手,夺了马匹,自己随时面临着对方的报复。蔡枫可不傻,林霄手下有这般厉害的人物,自己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更让他生气的是还有俘虏被他抓走了。
上午黑牙带走马的时候顺带把地上的太监顺走了,还有几具杀手的尸体也带走了。
下人赶回去想毁尸灭迹发现了这一情况,赶紧跑回来汇报蔡枫。
“杀手头子应该跑了,他还会找上门来的,您放心,主子爷,他是专业的。以前他在义盟待过,是个好手,后来犯了盟规才流过到此地。”
蔡枫听了脸色好了一些,不过事到如今,一不做二不休,只好请叔叔帮个忙了。伊籍的屋里,此刻的他已经是两颊通红,醉意盎然,将肚中的苦水全部倒出。林霄看时机差不多了,自己也要回去处理下刺客的事,该做决断了。
“不知伯机兄觉得朝廷如何?汉室还可立多久?天下又将归入何人之手?”林霄的连番发问,惊醒了睡意朦胧的伊籍。他惊呼道:“此乃大逆不道之言,赵兄怎可胡言乱语!”
可是林霄一脸严肃地看着伊籍,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开玩笑。
伊籍知道林霄是想招揽自己,可是他年纪尚小,又会有什么大事要办,需要他出谋划策,他可不想成为一个家臣,要做就做为民请命的父母官。
不过这样子似乎不像表面一样的简单,于是问道:“敢问赵兄是何方神圣?”
“你可曾听闻黄巾起义中的张角有个关门弟子,名叫林霄,曾经被全天下人通缉,传言他掉落山崖身亡了,不知是真是假。”说到这里,以伊籍的才智已经知道林霄的身份了,震惊得他久久说不出话来,曾经的黄巾之威他不是没有看见过,眼前的人居然就是黄巾贼寇的领袖,他怎么没有死,反而活的好好的。
这该如何,要是自己不答应,惹怒他的话该不会被直接杀了吧。一想到这里伊籍头顶直冒冷汗,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屋里的妻子和三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