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尽蹲下身,从血泊之中拿起了大夫方才掉落的针。
李运呼吸一滞,何佐为要杀严冬尽!
“这是何佐为的人,”严冬尽示间一旁的侍卫将大夫绑起来,跟李运道:“带回去让我大哥审。”
李运原地转了一圈,最后面向了严冬尽道:“究竟出了何事?”
严冬尽这才将手里捏着的信递给李运。
李将军拿过住,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倒抽了一口气。
“李叔,”严冬尽道:“你得帮我,我们不能让兵马生乱。”
李运将信拍到了严冬尽的手里,看一眼何佐为的尸体,道:“我去调兵过来。”
何佐为的兵马有三千多,这要乱起来,想想自己手下的两千多兵马,李运这心就悬了起来。
“不要提秦王之事,就说何佐为要杀我,”严冬尽在李运身后道。
李运脚步一顿,随即就点了点头。
李运调动兵马的时候,何佐为麾下的兵马以为是要继续赶路了,并未在意,等李运的兵马将他们围住了,何佐为麾下的将官们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这是要干什么?
李运将兵马调动完毕之后,就以严冬尽的名义下了将令,让将军们都去见严冬尽。
何佐为麾下的将官们心里有疑虑,但这会儿没人能想到他们主将已经死了,所以大家伙儿还是跟着李运往珙桐树这里来了。
严冬尽的两个侍卫一人一个,将何佐为的两个亲信副将给盯上了。
李运也派了一队人,将何佐为的亲兵给看住了。
虽然看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众人都感觉到气氛的不对了。
等众将官到了珙桐树的附近,看见何佐为的尸体后,有何佐为麾下的将官下意识地就亮了兵器。
“放肆!”李运就防着这一出呢,马上就大声喝斥这些将官道:“你们要干什么?”
虽然兵马有多有少,但何、李二人麾下的将官数量差不多,两拨人互看着,如同油锅的油,但凡有点火星,这锅就得炸。
“何佐为要杀我,”严冬尽这时开口道:“所以我杀了他。”
“这,这怎么可能?”何佐为的一个亲信副将喊道。
严冬尽看向了这副将,说:“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会不知道?”
副将看见何佐为的尸体后,脑子就泛空了,这会儿被严冬尽这一问,副将直接就生了怯,但很快求生的欲望就取代了害怕,他家将军被杀,那一定是他家将军投靠了秦王之事,被严冬尽知道了,严冬尽不放过他家将军,那严冬尽也不会放了他。
两个副将对望了一眼,同时伸手拔了刀。
“看来你们是知道的,”严冬尽嘴角噙着冷笑。
“还不把刀放下!”李运喝道。
“李运!”一个副将冲李运道:“你与我家将军素来不合,现在你勾结严冬尽杀了我家将军,你们……”
两只短弩从人群中射出。
冲李运叫骂的副将被短弩射穿了胸膛,另一个副将听见风声不对,侧身躲过了短驽,却被李运麾下的一个将官一刀砍在了脖颈上,当场倒地毙命。
何佐为麾下的将官们这会儿脑子的弦似是断了,纷纷叫骂着,就要动手。
李运整个人都绷得很紧,他们若是压不住这阵乱,那一场血斗就在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