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白毫无畏惧的迎向重明鸟的目光，神情淡然。对方不说话，她也不作声，两者就这样在凝重的静谧气氛下相视了半晌。

最终，先收回目光的是重明鸟，转身往洞穴走去。洞穴里一番响动之后，牠的脑袋探出来趴着，沐浴在和煦的朝阳下。

“喂，你们是来夺取九重花？”重明鸟问道。

冷月白和云无相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回应。

在远处的三只村妖在震惊中难以回过神，还是被重明鸟瞪了眼后才惊觉的醒过来，跑向另一边的花圃，弯下腰不知在摘取什么。

接着拿着摘取的花草走到小溪边，洗净之后，高妖怪拿着花草走到洞穴前，放置与石头上便退下，继续与其余两只村妖摘取更多的花草。

“那是药、虈、芎?。”冷月白看向药草，再仔细巡视这附近所有的花圃。她发现，那些都不是普通的花，而是各种药草。

重明鸟没有回答，伸出手拿着药草一口吃尽，咀嚼的声响让她们觉得那药草很好吃。

冷月白没有继续追问什么，抱着云无就地坐了下去，身旁刚好有个花圃，所以顺手摘了一支药花，拿在手指上观赏。

“怎么淡定，就不怕我吃了你吗？”重明鸟说。

“要吃我就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不觉得我长的很坏？”

冷月白面对重明鸟莫名其妙的问题，心中苦笑不已，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什么时候觉得重明鸟是只无害的山神，连她知道也不知道。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牠给自己的感觉不是凶狠，更多的是狐疑。

“这些问题问的很无聊。”冷月白说。

此话一出，还在采摘药草的三只村妖，背后明显颤抖了好一会。

重明鸟笑了一声，看见云无那双小眼睛一直转悠个不停，似乎不管打量这个地方多少遍，都不满足。

“连九重花都不认识，还妄想要夺九重花。真觉得好可笑。”重明鸟是望着云无说。

云无一听就不愿意了，冲重明鸟大喝道：“说什么呢！谁说我不认识！”

“果真是想着九重花。”重明鸟没有怪罪云无，‘嗤’了一声，还道：“我不知道山下的村妖是怎么跟你们描叙九重花的厉害，事实是，九重花只是一朵漂亮的花，什么作用都没有。”

“你又知道九重花没什么用？”冷月白反问。

“我天天面对它，又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它吸收的是你的羽毛。”

“羽毛而已，又不是性命。”

“羽毛是你的修为。”冷月白与重明鸟的四目相对：“而你的羽毛需要吃食药草生长，换句话说，其实是药草才能滋养九重花，却需要一个介体炼化。直接是食用不了的。”

“这些都是山下的村妖告诉你的？”

“一半是，一半不是。”

“难道你还会清楚这其中一半的缘由？”重明鸟转了转眼珠，道：“反正我不信。”

冷月白耸肩，一副随便你怎么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