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个特别的日子,对于有些人来说。
西门庆离京了。
曾布一派高兴,少了个眼中钉。
朱太妃高兴,少了个肉中刺。
就连,那些已经零零碎碎,早已式微,很难再翻的起浪花的旧党,也偷着高兴,在他们眼里,西门庆早就贴上了他们仇敌一系的标签?也就是如今以章惇为代表人物的新党利益集团。
所以,新党不开心的,就是他们最开心的。
而不开心的,或许远不止李清照一人。
天知道这京城的小姐姐们,暗恋西门庆的,又有几多?
至于寻常百姓,官场上的相互斗争,他们这数十年来见得,听得,太多太多,早就已经麻木。
西门庆走了,他本想走的低调些的,可是,有的人生来就无法低调。
西门庆本来没打算惊动太多人,他也觉得,如今自己表面看来,的的确确是仕途不利,灰溜溜的被扫地出京,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敢于明目张胆的和自己靠近乎。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锤。
当一个人陷入困境,前途渺茫之时,夕日的同窗好友,故旧亲朋,乃至于邻里街坊,大多数人通常都会敬而远之。
这并不是代表它们凉薄,因为这放到有人类的任何地方,都是一种常态。
需要走的,早在前几天已经全都走了,因此,西门庆是轻装上路。
一身月白色的劲装,长发挽起小髻,上头是一个低调却价值不菲的资金白玉冠,身骑白马,马鞍山一侧悬挂着它那把大唐程咬金用过的古朴唐横刀,另一侧斜插着一杆普通的禁军制式长枪。
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身后是杨再兴带领着十个依旧是锦衣卫制式服装的亲兵。
告别了大儒秋菊夫妇还有家中用人和各个场子店铺前来送别的掌柜们。
告别了苏轼琴操夫妇,告别了李纲,李光,李弥逊,张纲小哥儿几个。
一行十余骑,直奔李府而去。
李格非夫妇,带着李清照和家中丫鬟,伙计,似是早就在门口等候。
西门庆到得近前两丈,迅速的下马,上前躬身行礼。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见过岳母大人。”
“贤婿,快快免礼~”
李格非夫妇挡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现的特别和蔼,礼仪礼节都很到位。
“内个~二位泰山,小于这便去了,不过,临走前,小婿打算,送我媳妇儿,阿不,送清照一首歌~”
“歌?贤婿又有新作不成?如此,到内堂去吧~”
众人一听都是眼前一亮。
西门庆可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在音律,歌曲方面也是堪称举世无双的大家。
说起来,自打他帅军出征前,在元宵节作过一首《青玉案·元夕》之后,至今爷没有新作。
如今在这级别之时,想必是有感而发,那必然又是传世佳作。
因此,李格非眼睛一亮,邀请西门庆到家中弹唱。
“不了,临别小婿便不进门了,否则徒增伤感,劳烦岳父大人着人将琴去浪便是~”
“既如此,也好~”
李格非挥了挥手,立刻有俩家丁奔向院里,不大会儿功夫抱着古琴,拎着架子和凳子出来了,除此之外,还拿来了笔墨纸砚。
琴就架设在李府门前的阶梯上。
西门庆没客气,当仁不让的坐下,李格非也也并未矫情,径直将纸铺在青石台阶上,取出笔来,沾了墨水,做好随时记录词句和音律的准备。
门口这般景象,一时间,倒是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周围围观者越来越多,基本各个衣着光鲜亮丽,气度不凡。
如论如何,李格非也是当朝四品大员,街坊邻里,大都是达官显贵。
其实,西门庆此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和企图,他纯粹是心血来潮,只是想临走前静静的装个逼而已。
走了走了,再给京城留下一段自己的传说,岂不美哉?
认真说起来,这也是他触景生情,和李清照分别之际,再小小骚包一下,借机撩拨下千古第一才女的心弦,仅此而已。
古人云,装逼最不可或缺的便是~气势二字!
西门庆坐直身子,缓缓伸出双手抚摸着琴弦,随之闭上双眼。
这一举动,在旁人看来,他这是在酝酿着传世神作。
其实他丫是在想旋律和歌词。
许久不曾弹琴,不免有些生疏嘛,尽管即便跑调,众人也听不出来,毕竟他们不知道原调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