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真相的李清照,回家后还在为如愿以偿而欣喜不已。
而挨了打的赵明诚,不仅忘记了跟老爹抱屈,反而是沐浴更衣之后,躺在自己床榻上捧着李清照的手帕傻呵呵笑个不停。
“这孩子……莫不是疯魔了不成?”
赵挺之的夫人趴在窗外看着宝贝儿子这般模样,拍着心口,满脸忧愁。
“哈哈,看来,这小子对李家丫头果真是用情至深。嗯,这般模样,颇有几分老夫方面的风采…嘶…夫人饶命…”
赵挺之话没说完,就被夫人掐住了腰间软肉,动作熟练至极。
“一把年纪了还老不正经!当年我可没给过你手帕…”
“额,手帕是没有,可是,当年夫人游湖之时却掉了一只绣花鞋呀,现在想来,若不是那只鞋,又怎会与夫人相识相知,一生相守呢?”
“行了,一把年纪也不害臊!既然诚儿如此痴情于李家小姐,官人应当想办法,早些促成他二人的婚事才是正理。”
“嗯,夫人放心,我与那李格非已经达成了约定,西门庆的婚约很快就会作废。
明日他便会携妻女前来家中做客,届时让诚儿稍稍展露才华,就不信李家姑娘不动心。”
李格非拍拍夫人的手背,胸有成竹的笑道。
“既如此,我这就让人打扫庭院和客厅,准备明日的食材。”
夫人说着放开和赵挺之握在一起的手,照顾着身后的两个丫鬟匆匆离去。
看了夫人为儿子的终身大事如此上心,再回头看了眼屋内捧着手帕傻乐的儿子,赵挺之目中含笑,惬意的捋了捋胸前的胡须。
山东,阳谷。
“书信,都送出去了?”
“是的首长,写给各家的书信已经快马送出,想必,三五日内,必有反响。”
“嗯,接下来,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从杨再兴嘴里问得事情进展,西门庆心中安定不少。
如今生意被抢已成定局,西门家的工厂作坊,大部分都在京师和阳谷两地,阳谷县是西门庆的地盘,安全无虞,京师的作坊,在天子脚下,那些官员颇有顾忌,因此目前并没有受到波及。
不过,西门庆已经开始着手,让那些工厂作坊的工人们化整为零,悄悄撤回了阳谷。
至于必要的生产器具,图纸,能带的带,不能带的就就地焚毁,破坏。
至于那家天上人间,因为有赵佶,蔡京,驸马都尉王诜三人的股份,他并不担心。
只要工人在,核心技术在,即便那些分店被抢,那些人到头来也难有大作为。
西门庆开始也是关心则乱,可后来静下心来,就想通了这个关键,那些人把铺子抢了不假,可是货源在自己手中,等铺子里的存货卖光了,看他们怎么办。
也不知到时那些人会不会拿着银子上门来求自己。
至于,书信之事,那是西门庆收集到的,那些地方官员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的罪证。
他将那些罪在信里一一列举,分别寄到那些地方官的家中,目的,自然是威胁他们放人,并且不能对自己的工人,掌柜们用刑。
这算是威胁,又何尝不是一种妥协呢。
依照杨再兴的意思,是将罪证直接呈送给皇帝赵煦,让皇帝大发雷霆,查办那些官员。
可西门庆想都没想就否定了这个建议。
为什么不呢?
不是不,而是不能。
倘若西门庆真的将这些罪证交给赵煦,那锦衣卫的谍报网络就暴露无遗,这种强大的谍报能力和效率,难保不会被赵煦感到威胁和忌惮。
有哪个皇帝愿意看到在自己的国家,有一支不受自己掌控的强大力量的存在?
与之想比,那些官员的贪赃枉法又算的了什么?
更何况,还有一个词叫“法不责众”,即便是皇帝,手握生杀大权,也不可能一下子查办满天下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