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怒了,病猫醒了,注定虎啸山林。
他之所以没把河阳知府的那些罪证交给章敦,或者是直接交给哲宗,让他们来惩治,是因为,他深知其中关系错综复杂。
经过何方阻挠斡旋以后,也不大可能定了了堂堂一京之首,三品主官的死罪。
最最严厉的处罚,顶多也不过罢官回老家罢了,甚至最多落个贬谪降级的处分。
不得不说,这是大宋所谓的仁政造成的极其不公正的现实。
试想,一个建立了百多年,已经传了八位帝王的庞大王朝,诛杀的臣子竟屈指可数。
就好像,进了官场的人,人人都被发了丹书铁券,免死金牌。
当然,西门庆这么做,也有他冲动的成分在里头。
他没有想到,西京洛阳的知府竟然如此狠辣无情,还不给自己面子。
竟然连自己手握他的罪证都有恃无恐,还在信中大放厥词,说什么,西门庆算什么东西,宗泽又是什么东西。
之所以骂宗泽,是因为,先前给各地方官府送出的书信,是以宗泽的名义落款的。
因为西门庆明面上,还重伤卧床未醒,生死不知呢,而官场所有人都知道,西门庆的副手便是宗泽。
因此,为了隐瞒自己活蹦乱跳的事实,西门庆只能用宗泽的名义,掩人耳目。
此时的宗泽,已经从梁山大营赶回了阳谷县,同来的还有王进,林冲二人。
前夜里,杨再兴手持令牌去调兵时,从他口中得知,是要去洛阳杀人劫狱。
宗泽大吃一惊,连忙阻止,可杨再兴那暴脾气,听了西门庆的将令,哪里会听宗泽的劝阻。
两方争执不下,杨再兴干脆拿出令牌在议事厅,当着一群都统,千户的面,大吼一声:
“首长帅令!调离二百人随我去已河阳杀人劫狱!愿意同去的站出来!”
此话一出,哗啦啦,一阵椅子翻倒,盔甲碰撞之声。
数十个大小军官,齐齐站了出来,整齐的站在杨再兴面前,齐声喝道:
“我等愿往!”
此时的宗泽再也无可奈何,本想再做劝阻,却被王进,林冲二人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抬了出去,边走还边劝。
王进道:
“哎呀,兄长莫要急躁,小杨子不过是个愣头青,除了首长谁的也不听,莫要与他置气~”
林冲道:“是啊是啊,兄长,咱们那首长,也是咱的西门兄弟,他的脾气秉性如何,我等岂会不知?他绝非一个意气用事之人!
如今既然做出这等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
不如这样,稍后,我和王大哥陪你一同去阳谷一趟,问个清楚,你看可好?”
另一边,议事厅里,杨再兴看着眼前的众人,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不枉首长对你们如此信任。不过,你等都是将官,大营上万牲口,还需你们监管!你,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五个,各自从手底下抽调四十精锐,随我同去!
其他兄弟,散了吧!嘿嘿嘿,以后,有的是仗给你们打!”
就这样,这边宗泽还在闷闷不乐,那边杨再兴已经带兵星夜启程了。
宗泽得知,长叹一声,也认命了,人都走了,再做阻拦,有何意义?
“唉……二位贤弟,你们可知,首长这么做,形同……形同造反呐……难道,你们就愿意看他一国之柱石,误入歧途不成?”
看宗泽一脸伤感,痛苦,绝望,王进,林冲二人连忙安慰,说明日就陪兄长去面见首长。
谁料宗泽沉默半晌,霍然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