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与你分手时,都交待了哪些事情?”刚一进院门,经望川便又开口问道。
“攸攸姐让我告诉你,说她会争取赶回来吃晚饭。”傅戎答道。
经望川闻言脚下一顿,随即,他的脸上浮现出几丝无奈的苦笑。他没有留意傅戎对程晓攸称谓上的改变,迟滞他脚步的,是程晓攸的执着。这聪慧的女子,又岂会不知自己此刻所面临的危险?
“嗡、嗡”,电话响起。
“嗨,美丽的莱格利斯夫人,怎么想起在这个时间问候你挚爱的儿子?难道是怀念起家乡的味道,令您的午餐变得索然无味?”经望川接起电话,随手扯松颈上的领带。
“乔治?”听筒中传来母亲略带疑惑的声音:“你们那里已经天黑了吗?”
“天还没有黑,但我的确是您最疼爱的儿子乔治。怎么,这难道不是惊喜?难道您对小乔治?德?莱格利斯的爱,已经随着距离的延伸而淡薄?”经望川的语气跳脱而不羁,一旁的傅戎有些愣神。
“我刚刚联系了你的外公,怎么,难道你忘了昨晚的问题?”莱格利斯夫人继续试探的问道。
“怎么会忘,您在怀疑我的记忆能力?让我们验证一下,我亲爱的母亲,我的问题是在东八区的北京标准时间,十六日凌晨零点三十七分打给您的。至于我问我外公的问题,我想您刚才已经给了我答案。哦,我的母亲,您刚刚已经在不经意间,反复两次伤害了我那稚嫩的心灵。您不是最喜爱热情洒脱的小乔治吗?我┈┈”
“哦,天啊!怎么会这样?我必须马上联系沃尔兹教授,我昨天就已经感觉到了,你的病情肯定是出现了反复!”电话那端的莱格利斯夫人发出连续的惊呼。
“哦,我亲爱的母亲,不要大惊小怪的抱怨。我们都很好,只是另一个我最近太疲劳了,还是让他休息一下吧?最近他一直在尝试压缩我自由呼吸的时间,若是您将这称其为病情的反复,这是对我的不公。我才是那个真正应该感到伤心的人,毕竟我曾是您最喜爱的小乔治,热情的乔治。”经望川又将衬衣领口的纽扣解开,像是急于摆脱某种束缚,而身后的傅戎已经目瞪口呆。
“我怎能不喜爱热情的小乔治?都是我的孩子,我一样疼爱。只是为什么会喜爱你多一些?那是因为你比另一个你更让人操心!另一个虽然木讷寡趣,但至少让我放心不少。哦,我的圣母玛利亚!亨利,快去联系沃尔兹教授,不要在那里傻笑!”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亲爱的母亲,不要再劳烦沃尔兹教授了!科学与神学一样,解释不了世间的万物!您看,连我这个无神论者都开始祈祷了,您的倔强一样令我怀疑科学的存在意义!我还没有问候我的父亲,他还在您的身边吗?
哦,您稍等一下,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位优雅的女士┈┈您一定是佟夫人吧?恕我失礼,今天才见到您,这是我的不是。”经望川将手机从耳畔移开,快步上前,走到刚刚打开房门准备迎接他的佟女士身前,躬身行礼。
傅戎:“┈┈”
佟女士:“┈┈”
母亲的声音还在从听筒中隐约传来,院内却陷入短暂的安静。终于,还是佟女士打破了这突兀的尴尬:“你好,我是陆飞的母亲,我叫佟香枝,不是什么佟夫人。你就是乔治吧?我没想到你是一位外国人,小飞没有跟我说的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