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花魁斟的酒味道如何?”
坐在轮椅上双手持着小酒壶的日轮轻声地问向一旁倚在窗口举着酒杯看着天上那轮圆月的江成。
“嘛,勉勉强强吧。”江成随意地答了一句,“相比起这种味道复杂的酒,我更喜欢心思单纯的游女斟的那种味道单一的酒。”
“啊哈哈,江成桑是说我别有意图吗?”日轮掩面笑了笑。
“不,也可能只是过分单一了而已。”江成头也不回地轻声呢喃了一句。
“这样啊…”日轮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地像极了失落的释怀,“还真是我听到过的最高的评价呢…”
“月亮么…”看着那轮高悬在空中的明月,江成轻声地呢喃了一句。
“江成桑喜欢月亮吗?”日轮眯眼笑着问。
“嘛,还行吧。”江成随意地答了一句,“以前的时候经济状况很糟糕了,很多时候也就只能把月亮当做下酒菜,但是尽管如此,也非常的开心。”
“跟银桑他们一起吗?”
“啊…是呢,还有很多很多…非常有趣的人。”
“这样啊…”轻声地应了一声后,日轮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微笑着问:“要再来一杯吗?”
“好。”江成头也不回地将酒杯伸向了日轮。
这时,日轮将手中的小小酒壶递给了一旁不知何时到来的月咏,同时眯起眼睛笑了笑。
接过小酒壶之后,看着面前江成伸来的酒杯,月咏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不过看着日轮那鼓励的目光,最终还是颤抖着将酒倒入了江成的酒杯中。
“已经好了哟~”日轮微笑着提醒了一声。
收回酒杯,浅酌一口的江成露出一脸的嫌弃表情:“这是什么?日轮你的状态这么不稳定吗?怪不得不能再接客了,让客人喝到这样有杀伤力的酒绝对会被投诉…呜啊!”
轰!!
还没说完,江成便被身后涨红着脸暴怒的月咏将脑袋塞进了地板里。
“真的是杀伤力十足呢,”日轮掩面笑了笑,而后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高高挂在天上的那轮圆月,轻声地接着说:“喜欢月亮么…对于现在吉原的游女们来说可能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但是以前的时候,有一对男女就像你们两个一样在那轮圆月下…”
“什么?”爬起身来的江成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的月咏,“像我们两个一样互相仇恨彼此吗?”
“不,应该是在这样的月夜女人把男人杀掉之后肢解抛尸。”月咏回道。
“你这臭女人!!”江成咬牙切齿了一句。
看着互不相让的江成与月咏,日轮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天上那轮明月。
明月自古以来就是那样,变化的也就只是月光照耀下的人影……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江成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美丽的诗句呢…”日轮笑答了一句。
“是呢,”江成回过头来眯起眼睛竖起一根食指向着面前的月咏解释道,“这句诗的意思是说,今天的人见不到古时候的月亮,可是今天的这轮明月曾经照过古代的人。要好好记清楚哦,月月。”
“别把我当做笨蛋,”月咏别过脸没好气地说,“而且什么古时候的月亮还有现在的月亮啊,两个月亮不是同一个吗?只是时间不同而已。”
“你要不要跟晴太一起从私塾开始念起?”江成提议。
“想死吗?”
“时间不同,已经是最大的不同了。”江成回过头看向天上的那轮明月,轻声地感慨了一句,而后再次回过脸来竖起一根食指微笑着接着说,“就像月月你等到四十岁的时候跟现在就完全是两个人一样。”
“该重新去上私塾的是你才对!”月咏白着眼疯狂吐槽,“怎么可能是那种意思了!”
“确实,四十岁跟现在相比确实不同呢,”日轮点了点头微笑着插话进来,“不过变化也应该就只是模样的变化了,有些东西没那么容易变的。比如心情什么的…”
“是想说人类没那么容易改变吗?”江成轻笑一声,“不,人类才不是那么顽固的物种呢,人类…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变心的生物了。”
“何解?”日轮问。
月咏也看向了江成。
“遇上一个很重要的人的时候,”说着,江成回过头来笑了笑,“人类可是马上就会改变的。”
“遇上…一个重要的人的时候么……”月咏嘴里重复了一遍江成刚刚说过的话。
看着站在江成身边轻轻皱着眉像是在思考的月咏,日轮笑了笑并开口:“好像确实是这样没错呢。”
“有会改变的东西,也有不会改变的东西,”江成再次轻笑一声并轻轻地扬了扬嘴角,目光悠远地看着天上的明月,“有些东西是人类自身无法控制的,所以问心无愧即可。”
说罢,江成转身向着月咏与日轮留下一句「多谢款待」之后便起身缓缓离开了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