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说道:“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太子?可是也不行啊,说不定这些人就是太子找来的,主要是根本就不知道牧仁的学生到底是谁,他又是怎么和草原上的冰河部有了关系,皇子们都是常年呆在京城,更别说太子和宣王了,这几年里从来就没听说过他们有出京的消息,而且要是去草原的话,那就更是大事了,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路菲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这种事情也不会假以人手,一旦消息走漏,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难道不是太子和宣王?”说到这里,路菲看向江小鱼,说道:“小鱼,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牧仁具体说了些什么,他的那位学生有没有什么线索。”
江小鱼仔细想了想,把自己能想起来的当时和牧仁见面说过的话都尽量重复给路菲说了一次,路菲微微点头,说道:“看来是没有什么线索,牧仁的这个学生神秘的很啊,如果不是太子和宣王,那么就剩下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三个人了,其他的皇子们早就分王离开了,他们也没有实力去争夺皇位,皇帝早就只给他们一些空头名分,根本就没有什么权力的。”
“除了几位皇子,其他人也没有这个本事能让冰河部的牧仁大统领派人来帮忙才对,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身份,不是吗?”谢明愁眉苦脸。
江小鱼缓缓说道:“当时在草原的时候,为什么冰河部会纠集各大部落一起攻击平阳关?为什么宁愿自己损伤那么多的士兵,也要打上这一仗,到最后反而是镇北军拿了便宜,不过冰河部也趁机得到了不少好处,从此之后不会再有哪个部落的人可以把他们锁在冰门后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路菲看了一眼江小鱼,说道:“小鱼,你怀疑他们当时冲击平阳关,也是为了现在?”
江小鱼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恐怕是这样的,只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一层,现在的关键就是牧仁的这个学生究竟是何人,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一点,就算再猜测也是无用,而这一点至关重要,这个人不论是谁,和关外的草原部落都有了这么大的关系,甚至可以让冰河部为了他大动干戈,绝不会是个小人物,只怕是我们都漏掉了这个人,他会在最后关头发起我们都不知道的动作。”
谢明说道:“从明天开始我就去跟踪这些冰河部的人,看看他们都是和谁打交道,试试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江小鱼摇摇头,说道:“不必去了,白费心思罢了,他们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在之前就商议定了,或者说牧仁已经把他们需要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只要等着那一位牧仁的学生给出信号来,这些人就会按照当时说好的情况来动手。”
“此人如此小心谨慎,只怕是心思大得很,如果是太子或者宣王还好说,要是其他的几个皇子,事情就更麻烦了,说不定那个牧仁的学生,还想要和太子,宣王一起竞争皇帝之位,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多少准备。”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路菲叹了口气,和江小鱼对视一眼,这一次的事情是两人经历过的最麻烦的事情了,远远超过之前的事情,皇帝,太子,宣王,雷修明,金冀,杨易天,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而且到目前为止,众人都是在没有其他的同盟之下活动,就算是太子,也没有办法明着给大家什么帮助。
皇宫,夜深悠悠,皇帝寝宫还是灯火通明,皇帝靠在软塌上,额头上的老年斑紧紧密密,缓缓说道:“你们都下去。”
在他身边的伺候的宫女太医都不敢抬头,跪在地上行礼之后就离开了,皇帝这才慢慢开口,说道:“刘公公,你查的怎么样,那些冰河部的人到底意欲为何,这个时间进长安,是朕的哪个好孩子有这般本事,竟然能和远在草原的部落都取得联系?”
在他一边,刘公公抬起眼皮,年迈浑浊的两眼看向皇帝,说道:“陛下,还没有什么线索,只知道那个江小鱼,昨晚去了阿木尔的客栈,还动手打了冰河部的人,至于和阿木尔说了些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江小鱼的功夫,现在我们的人如果靠的太近,很难不被发现。”
皇帝低沉地笑了笑,说道:“江湖之中还真是能人辈出,李落心死了之后,朕本来以为几十年里是不会有人能够坐拥江湖了,本来还想趁这个机会让江湖乱起来,我们再出手收拾,可是这个杨凤凰,小小年纪很不一般,这么短的时间,就能顶着杨易天的压力,把武林正道重新收纳起来,而且还在东海扬名,又在峨眉山上杀了常和,你说说,她真的有当年李落心的本事?”
“不会,”刘公公回答:“李落心一代天人,这世上很难再有他那样的人物,如果不是年轻的时候为了铸剑伤了心神,恐怕我就只能望其项背了。”
“至于杨凤凰,一个小姑娘罢了,只不过也算得上惊才绝艳,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成不了大器。”刘公公又淡淡说道。
“可惜朕是活不了几十年了,必须让江湖中人都安分守己一些,这样太子才能顺利渡过这一段时间,不然的话,怕是会动荡几年,西域那些盗匪,北方的部落,南边的蛮夷,也会趁着朝中不稳来动手脚,要是太子镇压不力,只怕是要出事,我们大夏朝以武立国,虽然威名远播,但是也并不富裕,朝廷要养活的兵丁太多了。对了,你怎么不说说那个江小鱼?”皇帝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刘公公微微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说道:“江小鱼是个人物,可惜心胸不够,他最多也就是梁如风当年的派头了,他们这一门的人,从梁如风到江小鱼都是一样,做事只凭自己喜好,论事情不以是非论,却凭亲疏论,不值一提。”
“那么杨易天呢,他最近和宣王可是有点关系了,这个人不是从来就不愿意参与朝廷的事情吗?桀骜不驯的很,当年朕派去联系他的人,竟然都能被他给赶回来,心气可是高的很啊。”皇帝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