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眼前一亮道:“不错,还是你们读书人有学识,好一个若生不能得九鼎食,死亦当得九鼎烹!
不错,有了你这话的勉励,本……老爷我定当一往无前置之死地而后生!
徐……管家,看赏!”
长史徐杰脸颊抽了抽,到底还是扔了一颗银锭给书生,书生却是眼皮都没抬,就那么任由银锭滚到脚边。
局势的发展出人意料,吃瓜群众们懵逼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书生嘲讽道:“当街暴打无辜山民视王法如无物,对山民无丝毫怜悯抚恤,却对我的一句话而不吝厚赐,呵呵……
我不知你是何方高人,不过在天子脚下胆敢如此随性而行者定然非富即贵,你要干的定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如此颠倒是非错乱阴阳者,我遍观上下二十二史,成大事者从未有闻!”
说罢他弯腰捡起银锭塞给山民,并嘱咐山民同伴寻一医馆将山民伤势处理妥当后再行返家。
山民同伴感激地看着书生,又悲愤地看了看福王,泣声道:“先生……”
书生又掏出了随身仅有的一锭银子塞给他,然后附耳轻声道:“人在世间不平事何处皆有,若要保得性命你二人便不可声张速速离去!”
……
山民在同伴的护侍下离去了,福王却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别具一格的书生,笑道:“你既然为人出头,为何却不报官拿下我这个罪魁祸首?”
书生讥诮道:“你能在京师如此行事,看你的模样也不似失心疯,想来定是有恃无恐,我报官不打紧,恐怕最后不论是我还是那山民,都会难逃你的报复吧?
我不打紧,不过山民若是因此丢了性命可就罪孽大了。”
福王和长史顿时瞳孔猛缩,福王的语气也多了几分郑重道:“不错,你比那些读死书读得一脑袋浆糊的书生可要强得太多了,老爷我对你倒有了几分兴致,可愿投效与我?”
书生大笑道:“某乃举人,此来京师特为高中进士而来,你竟然要我投效与你……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啊!”
福王邹眉道:“举人?
难怪如此,若是白身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看你年纪不过二十有余竟然已是举人之身,当得起少年英才了!
老爷我看走眼了啊,可否告知名讳?”
书生淡然道:“代州,孙传庭!”
福王点点头道:“很好,老爷我记住这个名字了,我与你有缘他日定当再见,希望你那时还能留得这份纯良!”
孙传庭冷冷地看了一眼福王便要转身离去,今日之事不过是插曲,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已然是举人,在大明而言可是含金量十足的少年俊才,虽然明年参加会师,不过山西提学已然为他铺好路,朝中已有大人物为他敞开大门。
这个死胖子虽然身份神秘能量似乎也不轻,不过他并不需要惧怕,因此坦然报上了名讳。
“让开,何人在此喧哗?”
五城兵马司的人马终于赶到了,在苦主离开后他们终于赶上了主持正义的最后一程,带队的校尉威势十足地大喝着扫视众人,福王成了他眼神的重点探查对象。
福王见一群粗鄙不堪的兵丁竟然敢藐视与他,曝脾气顿时发作,他一秒钟都不耽搁地挥起马鞭“啪”地抽在校尉脸上,大怒道:“狗一般的东西,不想死就滚!”
校尉……
孙传庭……
长史……
曲终人散后,长史徐杰对段朝宗轻声道:“离京以前,弄死那个孙传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