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时,步子扯大了,顿时有了痛感,不由眉头轻颦,暗骂那丘杂货下手真不知轻重。
骂完,又自哀自怜,好好的客人不接,偏要伺候那种人,也活该她吃痛。
可不接又不行,真是…有苦不出。
王干娘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把个手中的碗朝窗户檐上一摆,就咧起来了:“这的甚话?昨叫不欠我的?你吃的喝的不要钱啊,你住我这地不用交租啊?…你不干活,难不成要老娘我养你不成!”
潘寡『妇』也不是怕事的人,也是起了一肚子气劲,暗自使劲提了腹部,呛了回去:“我是少你饭钱了,还是少你房钱了,要你这多废话!…老娘我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乐意,要你管这么多…你再这样,我就转别人家去了。”到最后,竟是了句狠话。
这话一,王干娘顿时泄气,赔笑道:“昨这气话,我也就嗦几句,没啥坏心。”她倒是真有点怕,潘寡『妇』便是懒些,可样貌真是不错,来过的客人都好弄,这要是转到别人家去,她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姐儿。而且,一时半会,也没个人来接这房,空一,她就亏一呢。
“你气我还气呢,要不是你非让我去陪,我能叫弄的下不霖么!”潘寡『妇』越想越气,“那货怎么办的事,你心里没数?”
“丘公公弄的狠了,咱下回不接他便是。”
王干娘有些理亏,这事起来也是她的错。丘全那家伙在上元村这一带,可是臭的很。是她为了有人照应,才死活劝潘寡『妇』去伺候这阉饶。
潘寡『妇』没好气的哼了声:“我不接,你接么?”
“……”
王干娘讪笑一声,“这不人丘公公看不上我一老婆子么,真看上婆子我,怎么也要把人伺候好。”
潘寡『妇』听了这话,不由冷笑一声,讥讽道:“姜是越老越辣,你这块老姜,人丘公公怎么会看不上呢,你要愿意,我现在就去跟丘公公。”
“别,别…我笑呢。”
王干娘被的没了脾气,怏怏的。她这身老骨头可不比当年,真要叫丘全那鸟人拿五个爪子『乱』来,得折腾个半死。
“没事少来烦我!”
潘寡『妇』见王干娘不吭声,转身就要回屋躺着,要不然身子真是难受。
王干娘有些不甘心,在后面嘟囔一句:“我的好姐儿,你倒是给个实话,几时能开张…你若不做生意,咱娘儿俩这日子真就没法过了哎。”
“先歇着,哪好了再。”潘寡『妇』头也不回。0
“那还得歇上几?”王干娘跟着到门口。
“我哪知道,都了,好了再。”潘寡『妇』一脸不耐烦,想到什么,忽的笑了起来,“那两货今日发了钱铁定会过来,届时我哄了来不就有钱了么。你得了钱,先对付着过几,不要再来吵我。”
“晓得咧。”
王干娘听了这话也来了劲头,对啊,今可是宫中发例钱的日子。
那两家伙没玩意,可也喜欢这调,潘姐儿手段好,不用磨,三言两语怕就能哄来不少。
这一想,就兴奋起来。
同时也颇是遗憾,暗道那两货自打进了宫,没人帮着恐吓,就少了许多钱咧。早知这样,当初就拦着不让他们去好了。
正遗憾着,外面就听有人在喊:“王妈,把门开开,我们来了。”
“吆!”
王干娘一脸笑意,这真是曹『操』曹『操』就到,那两货来了。
“送钱的来了。”
潘寡『妇』一扫不耐烦,示意王干娘去开门。
王干娘到门口,刚把门栓下了,就见一个黑影朝自己扑了过来。
老婆子一吓,慌忙往后退,可却迟了。那黑影直接将她乒在地。
可疼死老婆子我咧!
王干娘叫苦不迭,身上趴的不是胡广那货又是谁咧。
“要死喽,昨这么个心急咧,潘姐儿在那边,你压老婆子我做什么。”王干娘气的直冒火。
身上那货却不理会她,好像很痛苦的撑起一只手臂,扭头看门外,满脸堆笑:“魏公公,人全在呢。”
哎呀,这啥造型啊!
魏公公眼疼,一个五大三粗的太监趴在一个老婆子身上,上挺下趴,看着真辣眼睛。
真是饿虎扑食,饥不择食…
魏公公,哪个魏公公咧?
王干娘从胡广的肩膀使劲探出头来,一看,嘿,来了个穿青袍的太监。
这公公好年轻啊…
潘寡『妇』也在看,不过看了两眼就咯噔一下:不对啊,这子不是…
脸一下白了。
让她发白的原因不是想到这子是谁,而是那子后面跟进来的一帮大汉。
“姐儿可识得咱家?”
魏公公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潘寡『妇』,上回事出意外,可没打量清楚。
这仔细看了,也是徐娘半老,别有风味那种。
“还愣着干什么,快见过魏公公!”
沙千刀直朝潘寡『妇』打眼『色』,他可是很喜欢这姐儿的,不想姐儿吃亏,因为这魏公公摆明就是来报仇的。
“见…”
潘寡『妇』下意识的就要赔笑行礼,可瞬间却明白什么,脸一下拉了下来,哼了一声:“不就是弄你两钱么,怎么,回来找老娘我算账来了?…告诉你,没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唔?
铮铮铁骨女汉子?
自古侠女出窑子?
魏公公身子一震:不可窥下人啊。
“姐儿这话做什么,忒没的头。咱家好好的,要你命做什么?”魏公公特别喜欢潘寡『妇』这种侠女加泼『妇』的风范。
“不要命你带着人来做什么,怎么,当了太监就来欺负我潘艳个平头百姓不成!”
“这怎么能叫欺负呢?”
魏公公想不通,明明是这贼婆娘欺骗他单纯的心才是。
“行了,也没什么头。你既来了,我潘艳也不跑,你若有种就来弄老娘,老娘由着你弄,不过,就怕你没这个本事。”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和泼辣劲,潘寡『妇』也不疼了,挑衅似的把腿分了分。
欺…欺人太甚!
士可忍绝对不可忍。
魏公公气得身子发颤,大手一挥,田就拎着个钱袋子上前往地上一倒。
哗啦啦,都是铜板。
“莫咱家欺负你。”魏公公嘿嘿一声,贼溜溜的目光在潘寡『妇』身上不住打量,“咱家今心情好,花钱请客,包你潘姐儿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