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诺伊尔来说在其中牵扯甚深,又是执行任务的当事人和唯一生还者(梅杰的身份不能公开,而出于最终目的也会被刻意隐瞒),职位上也还说得过去,简直是作为替罪羊的完美条件,而这其中作为上官的斥候营统领和当初审批这道命令的军部高层在善后处理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不言自明!
随着诺伊尔的讲述,故事的结局也完全展现清楚了,最终本该成为悲情英雄的人物锒铛入狱,最终被推为煽动哗变、渎职的害群之马被治罪,而这次的秘密活动也被定性为违反军令的逃兵之举。
而虽然因为往日功绩最终在半年后被‘赦免’出狱,但已经经过刻意渲染的罪恶名声早已传开,做为败类被全军鄙视唾弃的他别说伸冤,哪怕是面对斥候营中其他同伴的目光都让他的心如坠寒潭。所有知晓内情的高级军官不是怕担责任而选择与统领同流合污,就是已经在那次行动中一命归西,普通军士又哪里明白被他们唾骂的这个颓废罪人其实某种程度上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而至于不得已退出军营,在帝都心灰意冷地蒙混度日,饱受着屈辱与痛苦的折磨至今就是后话了,而这期间他与梅杰的种种恩怨即使不明说肖毅二人也能猜个大概。
表面上作为始作俑者的梅杰固然心中承担着道义上的谴责,但如果真的究其根本他也不过是个遵照命令行事的棋子而已,无论是当年战场上撇下诺伊尔他们脱离的决定还是硬下心肠给自己昔日的同袍下死亡任务的时候都是符合他的身份与立场的考量。而之后如果不是他一直对诺伊尔的照顾和关注,就凭昨日的光景一个没有谋生能力的颓废酒鬼又如何能在这关系错综复杂的帝都中支撑了这么些年,由此看来他的心中其实尚存情义和感性,只不过是被多年无情的训练和肃杀的行事风格压抑在了冰冷的外表之下。
“其实我知道,他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错处,我只是……只是无法忘记那些死去的同伴,我承受不住他们的冤屈无法申诉的结果,他对我越是照顾我就越觉得自己没用!每天晚上我都只有靠着酒来入睡,否则他们最后被杀的情景就会反复闪现在我的脑海里,他们的面孔我永远都忘不了,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责备我,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公道!”
“妈的,真他娘的憋屈!真想将那些卑鄙的杂碎每个人脖子上都割上一刀,那也还不够解恨的!”听着诺伊尔沙哑的声音,佐德一拳砸到了面前的小桌上,震得酒菜飞溅起来。
因为曾同为军人的他明白当时给情景给人的感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明明拼尽性命地报国捐躯,却只换来莫须有罪名和无情的抛弃,就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当年在战场上从死人堆中挣扎爬起的孤独,如同在废墟中搜索存活同伴时的悲怆,如同有家难回只能四处流窜时的绝望。
“不用如此麻烦了,你们的公道我来替你们讨!”就在旁人激愤难以自已之时,肖毅却突然站起来道,看表情虽然带着些许深沉,但语气却是如此笃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