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金光闪耀的匕首,肖毅此刻的神情非常专注,因为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刚好可以救治罗尼却又可以保住他性命的时机。
为了对付这种来自深渊的奇异毒物,肖毅不得不采取了一种极其冒险的做法,虽然之前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接下来的一刻,但其中的时机却非常难以把握,或者说他跟本就是凭感觉在赌!
周围的人受到肖毅严肃表情的影响,也知道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刻,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良久之后肖毅终于动手了,而其动作也十分的简单,就是用这把匕首迅速地割去了刚刚被毒液腐蚀又被药液反映凝固的坏死肌肉组织,由于之前毒液的腐蚀性非常猛烈,这一下刀足有两指厚的深度。
这下子旁观的人中除了在战场上见惯了流血断肢的老兵外,其他年轻人和法师们则全军覆没将脸别过一旁不敢直视,这可是活生生从人的身上割肉下来,在听着罗尼口中的惨哼简直如置身于神殿中所描述的地狱中一般。
罗尼的身体在几名强壮的侍卫按压下仍然一跳跳地痉挛着,几次险些将压住他的几个人给弹开,可见他经历了如何的痛苦,如不是肖毅提前用手帕卷了个布卷塞住了侍卫长的嘴,此刻罗尼的惨叫怕是十里外的地方都能听得到。
人们常说大丈夫意志坚强当如关云长‘刮骨疗毒’,当然这只不过是个被神化了的编造故事而已,且不说用不用麻醉剂来减轻局部的疼痛,关键是人的神经对于疼痛的忍耐力是有极限的,真正强烈到一定程度的疼痛完全不是靠意志力就能克服的。
由此说来真正习惯于皮肉外伤的士兵和亡命之徒往往在受重伤时还能爆发出一往无前的狠劲就是因为他们多少习惯了疼痛的感觉,忍耐阈值提高面对伤痛自然就显得更加坚强。但饶是如此,罗尼这样的真汉子在肖毅不到五分钟的‘手术’时间里真的可以说好好经历了一回痛不欲生的感觉,当肖毅收手的时候,侍卫长周身上下已经被淋漓的冷汗完全浸湿就如同刚从水中打捞上来一般。
“好了!毒性和坏死的组织应该都已经清除了,剩下的就看靠你自己了!”肖毅拿起匕首,稍微抹了抹见汗的额头道。
而罗尼对着肖毅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眼睛一闭头一歪就地昏厥了过去,刚刚的治疗已经耗去了他的最后一丝气力,昏睡是身体此刻最自然的反应。
“肖先生,这毒是应该去掉了,但伤口是不是还要处理一下,否则我怕……”中年法师詹金斯见肖毅似乎是打算就此直接收手,善意提醒道。
确实,罗尼的胳膊上虽然血肉模糊,但无论哪里流出的血液已经是正常的血色了,这说明毒性确实已经被祛除了,但肖毅的治疗方法可是出乎意料地粗糙,先不说善后包扎什么的根本没做,单只罗尼的伤臂大约被割去约三分之一的肌肉组织,就算伤好了之后恐怕无论在力量上和灵活性上都要大打折扣,只是不知道侍卫长醒了之后能不能接受得了这个噩耗。
“先不要包扎,这样会影响伤口的愈合!”肖毅说得很干脆,手上正在用一块布擦拭着刚刚割肉用的匕首,那上面泛出的金光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
看样子对于罗尼的伤势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这让其他人意外之余不禁又好奇,因为他刚刚说了什么,不要包扎、影响愈合?难道他觉得被割下一大片肉来伤口还没止血就会过度到愈合的阶段吗?实在是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