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觉得,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她就说,为什么方才看上去还好好的两个人,转头就翻脸。
还好,她没有坏了皇上的大事。
“青花,你栽赃左相,又送出布防图,可知自己有罪。”赵向零温声道,声声催命。
青瓷知道事情已没有回转的可能,也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
赵向零,其实就是想要套自己的话而已。
“陛下,究竟是谁的罪孽更深?”青花哭笑道,“你不知道么?”
“朕不知。”赵向零道,“朕只知七年来从来没有愧对于你。”
赵向零自问对所有的宫人都很好,从来没有苛责过谁,尤其是对年岁最小的青花,就更是宽容。
可是为什么青花要背叛自己,甚至在三年前她就已经这样做过?
“没有愧对?”青花大笑,眼底含泪,“赵向零,你的皇位是你娘用残暴手段打出来的,她屠了我们苗疆整整一座城!你说你没有愧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知自己必死无疑,也不顾主仆礼节,只管放肆大笑。笑声传遍整个大殿,听得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这笑声中藏着无限恶意,久久不停。
青花的眼底终于换上了仇恨。她伸手指着赵向零,大声道:“你知道么?整整一座城,一座城啊!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残暴!”
“你们胜利的史书是用我们血肉写下的,我娘是唯一活下来的人,而我,要替苗疆数万人替天行道!”
青花忽从怀中摸出一样物什,往空中一抛,立刻从房梁,窗外爬出许多黑红相间的毒蛇,探出三角形的头颅,吐出猩红色的蛇杏。
腥味弥散,恶臭扑鼻。
宫人大乱,却因赵向零端坐不变而强行稳定在原位。
毕竟皇上都没有动,下头的宫人也不敢妄动。
赵向零瞧见那些毒蛇,不禁叹了口气。
苗疆的这些毒蛇蛊虫,居然还有人会操纵。这回可麻烦了。
转头看向李瑞清,瞧见他悠哉悠哉从袖中取出个小罐,指尖一弹,立刻有雄黄粉攒射而出。
蛇大抵是嗅见雄黄的气息,立刻反身而逃,不敢再往殿上来。
赵向零正打算松口气,忽然听见耳边有风声起,忙侧头避开,瞧见一只五彩厚壳甲虫朝自己面颊飞来。
它有两只巨大的鏊子,尾后有针,高高立着,发出幽绿色的光。
赵向零不怀疑要是那尾针挨着一下自己的脸,非得将脸给毁了。
毒甲虫见赵向零避开,不依不舍,仍旧朝她扑来。赵向零不知这虫子的来头,只敢避开,不敢动手去碰,不敢动手杀它。
天知道这东西要是被刀子戳破会露出什么东西来。要知道一只虫子好躲,无数毒液可不好避开。
甲虫极小,不好察觉,李瑞清的注意又被毒蛇吸引去,一时间顾及不到此处。
赵向零想要唤青云,记起青云去了陈家保护陈子涵的安全,不在自己身边,顿觉憋屈。
她就地打了几个滚,就朝青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