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姐姐的意思了,这是要将左相和皇帝统统留在江南,永远留在江南!
但是他们怎么可能是那两个人的对手?姐姐和姐夫根本不明白,这两个人完全不是传说中的那样!
想到他们的手段,禹思秋不禁觉得更冷。她瞧着镜子里禹思夏的脸色,知道劝她已经没有用了。
她不会听的。
禹思秋忽然有些后悔。她不应该听父亲的话来这里。
虽说在京城她名声已毁,寻不到一门好亲事,但至少能有条命在。如今她来江南,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哪里还能活命?
不行,她得回去!最好还能带着姐姐一同回去!
禹思秋背脊冒上凉气,竟是觉得无比的冷。
她应该做什么?做什么能保住自己和姐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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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软皮的交易金额并不是一笔小数目,许布宣以需要筹钱为由,留李瑞清等人于府上用膳。
李瑞清并未拒绝。
他也感觉到了许布宣的不对劲,却没有揭穿。况且看赵向零的脸色,分明想要留下。
唯一没觉得不对的只有司寇黎。他乐呵呵地参观着许府上头的奇花异树,叨念道:“瞧瞧这三层月桂,当真是稀品。”
“十二瓣的异色茶花,稀奇,稀奇。”
“并蒂双色莲,也怪道它长出来。”
司寇黎絮絮叨叨,却发现前头李瑞清和赵向零似乎对这些都没有兴趣。
他禁不住问道:“你们不瞧瞧这些花?它们都珍贵的很。这也就是江南织造财大气粗,要想在别的院里瞧见这些,是决计不能的。”
火语默默看他,不忍打击。这些东西,皇宫里遍地都是,陛下和主子能多看才是奇事。
况且,别说皇宫,就算他们剑影阁,这些花花草草也都种腻了。
“江南织造为何财大气粗?”赵向零冷不丁问道。
“当然财大气粗。”司寇黎小声,“凡是同皇上有关的人物,哪一个不是财大气粗?”
这普天下南国的油水,有谁能比皇帝更好捞?
“也是。”赵向零冷笑,“皇帝的银子当然好挣。”
并且挣得是这样的明目张胆理直气壮。
司寇黎瞧着赵向零的愤愤不平,低声嘀咕:“怎么感觉挣得像是你家的银子?”
“难道你觉得这样合理?”赵向零反问。她保证,要是司寇黎敢说合理,她现在就踹他进泥巴地。
“倒也不能这样说。”司寇黎瞧见赵向零眼底里的凶意,讪讪笑道,“只是自古以来都是这样,规矩如此,无人想要打破罢了。”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赵向零道。而且她总要亲手打破。
江南蝗灾,多少人饿死?这江南织造倒好,一边问她要银子,一边给自己造金屋子。
真是岂有此理!
南国国库,岂是这些人能觊觎的?
“可惜。”听赵向零这样说,司寇黎也有些感慨,“要是皇上在这里,不知道又该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