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当然是吃肉。
再翻一页,仍旧是龙飞凤舞的字迹:知道是肉,我说的是菜名。
菜名啊?赵向零将本子往桌上一拍,站起身展袖道:“不用说下去了,只此四条,再加谋杀右相之罪,条条都足矣叫禹家满门抄斩。”
禹德泽摊在地上,无话可说。他知自己死罪难免,遂开口道:“陛下,此事皆臣一人所为,能否不连累族人?”
“你觉得呢?”赵向零冷笑,“勾结皃国,党结铧王,谋杀右相,甚至刺杀朕,你觉得你有哪一点能同朕求情!”
冷哼一声,赵向零背手就走,徒留下背影,什么都没有说。
她既没有交代该怎么处置,也没有命人拿下禹德泽。
但在众人视线之下,他,已经跑不掉了。
李瑞清手执象牙笏站在一旁,看了禹德泽一眼,转头离开。
会有人来处理他,自己无需对他下手。
瞧见李瑞清走远,众人聚拢站在一起,低头窃窃私语,说着对今天这件事的看法。
有人议论:“此番得利最大的,想来是左相。”
右相身死,王家自然颓圮,禹家犯了这样大的事情,断然没有活路。京城中的几个大家族,这就倒下了两个。
“这右相位置一空,还有谁能得其位?”
又有人道:“可这......也太年轻了罢?我记得左相今年方才二十五?”
“你记错了,是二十四。”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二十四岁的正相,这要是放在以前,是敢都不敢想的
被议论的主角毫不知情,他心下只有一件事。方才向零说,她想要吃白菜肉丸煮粉条。
抬头望一眼阴沉天气,他叹了口气。
这个天,新鲜白菜不好寻。
真是令人烦恼啊。
“心烦?”一个人走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李瑞清转头,瞧见方舟站在他身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有点。”李瑞清应道。赵向零这家伙太挑剔,若是白菜不新鲜,大抵只会吃一口。
“确实应该烦恼。”方舟笑,“日后是不是该叫你右相了?”
“右相?”李瑞清拧眉,“想太多。”
他是不可能会当右相的。这个时候他升迁,是在往刀口上撞。
“那你烦什么?”方舟道。
“烦天气。”李瑞清道。烦这个天气长不出好白菜。
方舟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叹道:“是啊,京城的天,要变了。”
李瑞清:“......”天知道,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方舟又叹:“没想到,我自诩清正廉洁,居然有一日会同意做你的伪证。”
“想反悔?”李瑞清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