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清见她严肃,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可有异样?”
赵向零点头,左右望望,确定没有人后才朝李瑞清勾了勾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李瑞清没有怀疑,低头过去,不妨一只冰凉的手从他领口钻入,一直贴进他背后。
李瑞清冻得打了个哆嗦,咬牙切齿道:“赵向零!”
“嗯?”赵向零也不把手拿出来,还故意抓了抓,“瑞清,我的手好冷。”
说完,在李瑞清衣里摸了摸。啊,皮肤真好!
“赵向零!”李瑞清满满当当的愤怒溢于言表。
“好吧好吧。”赵向零苦哈哈道,“不放就是了。”
她将手抽出来,放到李瑞清眼前:“你看,我的手都冻红了。”
果然红彤彤的,还有些肿。
李瑞清叹:“让你总是窝在屋子里,气血不通,自然就容易冻伤。回去擦点羊油,不许抱着暖炉。”
“暖炉和向零,不可分割。”赵向零从他手中将自己手抽回来,忿忿道。
李瑞清道:“总抱着暖炉,不能受寒,一旦寒气入体你就挨不住,过犹不及。”
“但是冷。”赵向零可怜巴巴。
“总比冻手强。”李瑞清极有耐心,“走罢,他们已经在等我们了。”
“哦。”赵向零垂头丧气,往梧桐宫方向去。
“错了,这边。”李瑞清拉住她,让她掉了个头。赵向零抬眸,发现这是他们来时的方向。
那个方向,只有大片梅花林,没有宫殿。
去那里做什么?
李瑞清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
青瓷已经命人备下暖阁,皆用牙色鲛纱覆盖在枝头间,连接成墙。
鲛纱与鲛绡不同,二者虽都不透水,但前者还不透风。所以鲛纱不适合裁衣,倒适合用来装饰屋子。
李瑞清倒好,用它来挡风。
鲛纱微红,衬得枝头梅花愈发娇嫩,几乎能拧得下血来,下头摆着红泥小几,几上一只银制梅花纹小壶正冒着热气。
“李爱卿真是情趣高雅。”赵向零笑,“这里就差个流觞曲水,便可称为文人会师之所。”
“陛下若是有此心思,命人去挖便是。”李瑞清同样笑。
挖渠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李瑞清哪里听不出来她在打趣自己?
赵向零大笑,瞧他接着自己的话,顿时心情大好,挽起他的手道:“走罢,李爱卿?”
李瑞清弯身拱手:“陛下先请。”
赵向零也不拒绝,拉着他就往鲛纱屋中走。
果然,孙无念和陈子涵已经来了,还多了一个司寇黎。
瞧见赵向零,他们起身要拜,被赵向零按住:“打住,要是今日讲礼节,这酒可吃不成了。”
君臣礼节就已经繁复得很,其他的,赵向零见也不想见到。
孙无念和陈子涵倒很是习惯,司寇黎有些惶恐,却也没有坚持要行礼。
这点叫赵向零很是满意。
她曾见过有些固执的人,哪怕她说破的嘴,也不肯放下这些俗礼。
不说远的,就说右相,他就是这样一个迂腐......
赵向零脸上笑脸稍稍收敛,垂低头挨着李瑞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