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么?”赵韶卖弄着自己的小聪明,“这皇帝不就是因为看见左相的功劳比他更大,所以才会想要用左相套敌国皇帝,借此一箭双雕?”
“未必。”赵向零闭目。
她须得好好想一想,才能知道该如何回答赵韶的这个问题。
“怎么就不对了?”赵韶道,“我可是参照了不少史书,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例子。”
“没有就未必是。”赵向零回答。
事实上,她很想逃避这个问题,但赵韶会问旁人。
如此说来,倒还不如她自己解释清楚。
“那您说是什么?”赵韶摇头,“根本没有其他的说法,没有别的可能。”
戏文中的左相和皇帝,都是男人,大概赵韶怎么也不会将话题引到自己头上去。
“世上可能那样多,如何能解释清楚?”赵向零道,“你只需要明白,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也绝对不能泛泛而谈。”
但这样的话,对于赵韶本身就是泛泛而谈。
她望着赵向零,忽然道:“我爹,也应当是像这里的左相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赵韶从小到大,很少提起自己的爹。
她和外界接触得不算太多,但也明白事端,知道自己的父亲死在皃国的那一场变动之中。
但究竟是怎么死的,又是为了什么死的,她一概不明白。
赵向零也没打算让她明白。
在赵向零的威压之下,没有人敢告诉赵韶实情,也没有人同她说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所以赵韶长到九岁,也仅仅只是觉得自己少一个父亲。
比起旁人,她觉得并不缺少什么。
如今听到她说起爹,赵向零瞬间觉得不大妙。
李瑞清那件事,其实经过十年的变动,众人的印象都淡化了许多。可朝堂上这些大臣都是老翁,知道的比赵向零自己知道的都要多
要是赵韶有心调查,恐怕赵向零根本解释不清。
“娘,你说是不是?”赵韶眼中,藏着希冀的光芒。
赵向零的目光却一点点黯淡下去。她应道:“嗯。”
“娘,那我爹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赵韶笑着问道。
赵向零道:“他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
“就这样么?”赵韶皱眉,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赵向零点头:“足矣。”
对她来说,李瑞清的形容用一句话来描述足矣。
她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娘......”赵韶轻声,试探性问道:“那我爹......究竟是怎么......”
“太子殿下。”青瓷在旁边看着形势不好,忙阻止她道,“您可还想吃糖葫芦?婢子这就去给您取一支来。”
说着,果真去前头的小摊面前拔下一根糖葫芦,递给赵韶。
青瓷想要做的,就是打断赵韶的话。
赵韶不傻,瞧出青瓷的意思,就没有打算再往深处说。
举着一串糖葫芦,赵韶叹气,咬了一颗。
她回头,分明瞧见赵向零眼底盈盈的水光。
虽然没有哭,但已经能觉察出她十分难受。
赵韶就愈发沉默,没有开口说话。但这也就导致她想要了解他爹的事情更多。
一路回到皇宫,赵向零的形容还是有些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