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赵韶和孙衍皆是一惊。
赵韶连滚带爬,从床上跑下来,连鞋子也来不及踩,扑通一声跪在赵向零面前:“母皇,还请您收回成命!”
孙衍抿唇,并未接话。
他只是翻身跪下,双手扶地,沉默不语。默默盯着赵韶的背,在赵向零目光打量来之前收回了目光。
赵向零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
她笑:“太子,你可知朕一言,是绝不能收回的?”
唇边虽然在笑,笑容却没有弯在眉梢。
赵韶素来敬重赵向零,却也害怕她。瞧见她这模样,知道她心情不好。
忙道:“这件事只有三人知道,儿臣不说,孙衍也不是多嘴的人。”
“是么?”赵向零蹲下身,扶她起来,“不过,阿随,这世上,只有死人最是嘴严。”
不知从何处,赵向零抽出一把软剑,交到赵韶手中:“去吧,太子,这是朕教你的第一课。”
赵韶将剑捏在手中,没有明白赵向零的意思。或者说,她明白了,却故作不明白。
“娘......您这是......什么意思?”赵韶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赵向零勾唇,美艳不可方物:“什么意思,阿随你不是再清楚不过?”
赵韶瞧着手中的剑,又瞧着跪在地上,低头沉默的孙衍,急的眼泪都要出来。
她瑟瑟道:“娘,这件事......”
她话未说完,只觉得执剑的右手手肘忽然别人一推,宝剑就被直直送了出去,直指孙衍咽喉。
赵韶大惊,手一抖,见鬼似得将手甩开,反身跪下:“娘,此事不可,万万不可。”
再抬头,泪眼朦胧,原本清秀五官挤在一处,看不出一点模样:“孙衍与儿臣同岁,一齐入的国子监。”
“虽说他又正经又讨厌,时不时还总是向夫子检举我,但终归是为我好的。”
“他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方才他还和儿臣说您的好话,就算看在这一点,您也不要杀掉他,好不好?”
赵向零扬眉:“朕的是非,岂容一个小小监生置喙?”
“没有,其实什么都没有说。”赵韶一听赵向零的话,将自己的话全盘否认,“娘,我求您,此事都是我不好,您就饶他一会,儿臣以后不会再犯。”
“他毁你清誉,朕岂能容他?”赵向零冷哼。眉眼却一点点舒展开来。
“娘!”赵韶大哭,“我就一个朋友,别人都不愿意同我说话,生怕得罪我要掉脑袋。若孙衍死了,日后儿臣就真的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就算不看在儿臣的面子上,也请您看在他爹娘的份上,放过他一回。”
赵韶垂头,叩首,叫人观之心疼。
赵向零敛眉,又问孙衍:“你如何看待。”
孙衍本就跌断了腿,经过这一折腾,腿疼得很。他咬牙,坚持道:“今日这事,原是我不对,陛下要如何处置,我绝无怨言。”
赵向零闻言,点了点头。
她忽然换了副面孔,笑道:“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从今日起,你作为太子侍读,陪同太子一同在太师那处学习治国之术,你看可好?”
治国之术?
孙衍猛然抬头。按照皇上的意思,这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