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来到门口，见老张正坐在电脑前忙碌着，便敲了敲敞开的门。
张德昭回头，脸上顿时浮现和蔼笑容：“来了？坐。”
江寒问了声好，在茶几后坐下。
张德昭将文件保存了一下，然后扔掉键盘、鼠标，坐到江寒对面。
“上次在你们学校，听说你发了篇SCI，你那篇关于感知机的论文我看了，相当不错，有没有继续研究？”张德昭开启话题。
“有一点进展。”江寒老实回答。
“哦？不错！”老张欣喜溢于言表，“那你先把别的事往后放一放，赶紧把论文写出来，我帮你把关！”
江寒汗了一下：“那个……其实已经写完了。”
“在哪？拿给我看看！”老张有点迫不及待。
“您在网上找吧，我没带样刊。”江寒回答。
张德昭一呆：“已经发表了？”
“嗯。”
“发在哪个刊物上了？”
“ISJ、ICV、ML……”
江寒一连说了五、六种刊物。
“这么多？”老张有些难以置信。
这已经不是惊喜，而是惊骇了……
主要江寒说的这些，都是信息领域的高端期刊，并不是可以随便水论文的存在！
江寒点头确认，其实他发过论文的期刊，远不止这些。
他用Dr.X的小号发的那些，就全都没提。
——马甲很保暖，能穿一天是一天，没必要急着脱掉。
“还记得你的论文发表在那一期不？”张德昭坐回电脑前。
江寒一一细说。
张德昭连忙敲动键盘，将江寒提到的那几期刊物找了出来。
越知名的刊物越容易找，更何况科大自己就有成规模的电子期刊库。
半小时后，老张浏览完江寒的论文，彻底服气了。
“江寒啊，我本来只是觉得你挺有潜力，值得培养，可现在……”
张德昭叹了口气，“我忽然觉得，现在我可能教不了你什么了。”
江寒连忙谦虚：“哪的话！您在信息学钻研了一辈子，论经验丰富、知识全面，国内绝对不出前五，没几个人比得上您……总之，我还得多跟您学，您可不能不教我啊！”
张德昭：“……”
臭小子不仅做学问、搞研究顶呱呱，拍马屁的工夫居然也不弱！
老张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我给你准备了一份书单，本来打算让你回去以后再慢慢看，现在嘛……”
释然一笑：“你先看看这个教材目录，有没有没学过的，不够熟悉的？”
江寒仔细浏览了一遍，认真回话：“全都学过了。”
“学到什么地步？”张德昭问。
“书上的东西都能理解，课后题和实践作业也都完成了。”江寒实事求是。
“很好！”老张一拍手，“我相信你没夸张，但这样一来，你的知识、技能已经约等于本科毕业生了，继续看书自学也收获不大……这样吧，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做课题！”
一般能跟随导师做课题的，至少也得是研究生起步，老张这么安排，绝对是破例了。
江寒对此欣然接受，做课题可比啃书本有意思多了，时间安排也比较自由。
甚至如果课题做得好，提前毕业也不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才刚大一入学，想这个还有点为时过早……
从这天起，江寒基本没怎么回班级上过课。
他每天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实验室，偶尔去图书馆充实一下头脑，日子过得非常规律。
导员易菁得了院长吩咐，自然一句话也不多问，随便江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惜的是，江寒被院长抽调参与课题的事情，没可能瞒住其他同学。
刚入学就跑去做课题？导师还是信息院院长？
一时间，江寒成为了13届新生中的话题人物，他的各种事迹在学校里迅速传播开来。
这让他收获了不少震惊点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某些属于名人的烦恼。
不管走到哪都有小姐姐暗送秋波，也有不少学长对自己颇为警惕……
好吧，江寒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以自己的能力，早晚也要搞出大新闻，成为万众瞩目的目标。
只是没料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同寝其他人知道这事儿时，一个个那小眼神，简直无法形容……
开学后第二个双休日，江寒难得休息了一天。
上午到处走走，处理一些积攒的琐事，理个发、买点装备。
下午，江寒回到寝室。
他本来打算组织一下，带室友们出去吃顿好的，免得自己“富二代”的身份一直有实无名。
结果刚进门，他就看见令人无语的一幕。
四个舍友一个不缺，都在屋子里，只是都在上蹿下跳。
连平时能躺着绝不坐着的裴必胜也发了神经一般，拿着扫帚到处挥舞。
“你们干嘛呢？扮演孙悟空大闹天宫？”
相处久了，室友间隔阂渐去，江寒也入乡随俗，皮了起来。
他还算客气，平时吴理舒和裴必胜都是“儿子”、“孙子”的乱叫一气。
说起吴理舒，小胖子这时一张圆脸已经揪成了一团：“老江啊，你总算回来了！我们几个都快被折磨疯了！”
“这么严重？”江寒好奇起来。
裴必胜：“别提了，你这些天几乎吃住在实验室，哪知道寝室里的水深火热？”
“怎么个水深火热法？麻溜说出来，让哥乐一会儿。”江寒哈哈一笑。
嘴上继续皮，其实早已看懂了，这些人似乎在捉蚊子。
果然……
裴必盛无语一秒：“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的，蚊子忽然就成群结队地冒出来了。”
江寒若有所思。
蚊子的数量可能和气候有关。
刚开学的时候，天气热得不得了，让他这个东北人挺不习惯。
但那时候蚊子并不多，偶尔遇上一两只，也都懒洋洋的，随手就能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