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心抬头，看着蓝淮准，突然对她即将要说的话羞于启齿。

她应该怎样对他解释，她和程子夜那样的关系。她想来想去，仍觉得自己不应该答应和蓝淮准在一起。他或许会嫌弃她，她自觉也配不上。

蓝淮准见杨安心迟迟没有开口，目光渐渐地变得凝重起来，他盯着杨安心，有些紧张有些害怕地问：“是和程子夜有关吗？”

杨安心捏着勺子的手微微抖了下，不锈钢的勺子和陶瓷的咖啡杯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她微微蹙了下眉，将勺子放回杯子中。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尖上，有些发怔。

好半晌，她微微掀了下眼皮，抬起了眼，“蓝淮准，我和程子夜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过……我的确是他的女人。”

如果说，蓝淮准听见前半句话的时候，心情变得激动，那么，听见后半句话的时候，他的整颗心就像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却的确是他的女人？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往深处想，只是怔怔地盯着杨安心。

杨安心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视线落在窗外卖花的小男孩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家里破产了，我又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在酒吧卖酒的时候，认识了程子夜。”她说着，眼睛微微垂下，心里一抽一抽地开始疼起来。

而后，又接着道：“那时候，我父亲要做手术，我连二十万都拿不出来。遇见了程子夜，他花钱买下了我。”

其实，这后面的话不用再说，明白的人便已经明白。她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蓝淮准，“蓝淮准，你明白了吗？我是程子夜的人，我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杨安心想，蓝淮准大概是被她吓到了。他怔怔地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