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夜觉得自己的头愈发地沉重，昏得几乎看不见前面的路了。好在这会儿已是深夜，街上并没有太多的车辆，程子夜将车速缓缓地减了下来，最后便将车子停在了一盏昏黄的路灯下面。

他坐在车上，眼睛紧闭着，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杨安心见车子突然停下来，便下意识地侧过头，然后，就看见了程子夜难受的模样。因为担心，她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程子夜，你怎么了？”

程子夜的嘴唇都有些发白，他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好像没有听见杨安心的声音似的。他的头发里，衣服上，都不断地有水珠滴下来。

杨安心瞧着，心里发慌，急忙伸手去摸他的手，跟着，便觉得眼皮一跳，他的手，凉得像块冰块儿她急忙又将手探向他的额头，触手却是滚烫得厉害。

杨安心这才知道，他大概淋了雨发起高烧来了。她着急地唤了他一声，程子夜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程子夜，程子夜……“杨安心急得哭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摸他身上的手机，准备打120。

这个时候，程子夜却突然轻轻地拉了她的手，杨安心微微一颤抖，抬头看向他。

程子夜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脸色不太好，神情也很疲倦。

杨安心看着这样子的程子夜，心里真的感到很无力。她不知道自己该拿他怎么办好。她好像真的拿他没有办法。即使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即使他带给他如此大的伤害，她依然没有办法去恨他。看见他把自己弄成这样，他还会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