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和慕南城分开的那些日子，她看着他那样残忍地折磨他自己，她就恨不得从来没有和他相爱过。

如果没有爱过，他们俩都不会那样地痛。痛到几乎想要拥抱着去死。

可是，这时候的他们，沉浸在眼前的幸福喜悦中，完全不知道，已经有汹涌的浪潮凶猛地推向了他们。一个浪扑过来，就将他们推进了无边的地狱里。

……

坐在车里，周湘湘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慕南城俯下身帮她系安全带，完了，温柔地刮了一下她玲珑的鼻子，“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想到和我住在一起不开心？”

怎么会是这个原因。周湘湘盯了他一眼，摇摇头，“我舍不得程程，我走了，她一个人住着一定很寂寞。”

原来她在担心这个。慕南城轻揉了下她的脑袋，安慰道：“别担心，她迟早也会有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周湘湘垂着头。她当然知道，程程迟早也会找到自己喜欢的，对她又很好的人。可是，那个人人还没有出现啊，现在谁又能照顾她。

忽然有些感慨。其实，这世上的所有人，大抵都是寂寞的，没有谁能陪谁走到最后。

周湘湘偏着脑袋，将头靠在慕南城的肩膀上，特别深地长叹了一口气，“慕南城，你说我们能白头偕老吗？”

慕南城想都没想一下，立刻就回答，“当然。我们当然能够白头偕老。”

这个问题，他已经在心里无数次地设想过。只要想到能够和周湘湘白头偕老，心里头的喜悦就好像要从头顶跳出来，无法抑制。

周湘湘听见他的回答，轻轻地眨了下眼睛，喟叹道：“那真好，我们能手牵手地走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