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这么问,不过是看余鱼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世人大约都觉得一般五六岁的孩子,不会编造什么谎话吧。不过这回余鱼却是用不着说谎,正丰观那老者确实说她有福缘。
还有许多人则是问她余根生求药的事儿,估摸着还是对余根生这么快就好起来好奇。
最让余鱼莫名的,便是有几个寡妇媒婆,一见她的面,便问她想不想有个娘,村口那刘寡妇最过分,直接当着余鱼的面儿就说要给余鱼当娘。
余鱼每每被这么问,都果断回答不想,顺便反问对方一句“我要娘做什么?”
余鱼可怜,大家都知道,每每余鱼歪着头对着那问她想不想要一个娘的,说一句“娘是什么”,对方多半都不忍再多说什么,伤了孩子的心。
只不过余鱼没想到,分了家了,余根生的桃花运竟旺起来了。
傍晚余鱼在外头玩够了,一回家,便认真的坐在老爹跟前,仔细的瞅着余根生的脸,想看明白这种凶巴巴的国字脸,哪里有啥好看的?那些个寡妇或是媒婆咋就一个个都喜欢黏在自己屁股后头问这个?
不过在家猫了一个年节的余根生显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头顶的桃花多么耀眼,见余鱼这么瞧他,他还以为余鱼是在撒娇,与他关系好。
“小鱼儿这么看着爹爹作甚?明日你哥哥就上学了,答应你咱们都到香满楼去吃一顿好的,那必会去的,你可是还有什么要求吗?”余根生逗余鱼。
余鱼摇摇头,“我知道爹爹会答应了女儿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是在看爹爹到底是哪里长得好,怎么叫这么多人想给我当娘呢!”
这话一出,在一边收拾东西的余金花还有坐在边上闲聊的余玉与余银花都噗嗤噗嗤的笑了出来。
家里的几个人,除了才养好身体的余根生不怎么出门外,其他人似乎都与余鱼有相同的烦恼呀!
“小鱼儿可别瞎说,爹没出门,你这么说可不吓得以后爹都不敢出门去了?”余银花在一边揶揄的接话。
余玉见此也说:“咱们爹爹自是最英武不凡的!”
余金花只笑看着大家闹,反倒是余根生一脸懵,思索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被几个孩子戏耍了。
“谁说要给你当娘的?这话可不能胡说。”余根生一本正经的教导余鱼,之后又看向余玉与余银花几个,“你们大些,带小鱼儿出去玩时不要随便什么地方都去,那些嘴碎的就不要搭理,看看这才几天,你妹妹就学得胡说八道了。”
余玉忍着笑意端着一副正经的样子连连说是,余银花则嘴快,“爹,这可不是咱们到处走听来的,而是有人拦着小妹问的!再说了小鱼儿这小机灵鬼,天天带着余直几个到处蹿,哪里还用我们带她玩?她可不爱与我们玩呢!”
原本大家还开着玩笑,余根生忽然收敛了笑意,十分严肃的开口,似乎在承诺,也似乎在对自己说,“我不会另娶,你们的娘只有一个,再不会有别人了!”
接着余金花几人都似乎有些沉默了,只余鱼一人没有与亲娘罗氏相处过,反而一时没有发现众人那种微妙的氛围,还一脸高兴的盯着余根生的脸瞧,心里想着可惜她在占卜推算一途学得不精,不然就能提余根生算上一卦,看看他的桃花是烂的还是好的啦!
“二月二就是咱们小鱼儿的生辰了!”余根生突然感叹一句。
众人都似乎有些低沉,余鱼这才反应过来,大家是因为自己的生辰快到了,所以想罗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