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所在的这边,行人熙熙攘攘,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而对岸虽房屋精美,但像余鱼这样穿着朴素的人却很少。不过马车和轿子倒是不少。见到这样的情形,余鱼心中也就明白了,这阮水河,就是有钱有地位和没钱没地位的分界呐!
买牛的地方还是在草市,然余金花几个都走了一早上的路,都累了。余根生带着余鱼几人随便找了一家杂货铺买些家用,顺便歇息了一下后,便抓紧时间去草市看牛去了。
草市里多是一些做皮毛牲口交易的,牛羊马匹都有卖的。余根生自己就是猎户,所以对于看牲口还是有些谱儿的。县城的草市比镇上可大多了,也不怕没有挑拣的余地,就怕你不会挑。
对牛羊这类凡物余鱼是没多少研究的,若是有什么灵兽妖兽,她或许能说个一二三来,所以买牛余鱼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乖乖跟着余根生走了。
余根生一路走着,终于在一个棚子前停下了,余鱼抬眼一看,便知道余根生应该就是看中那头小水牛了。
果然,余根生就上前去问询价钱了,那人十分热情的答:“哎呀,你不是县城附近的吧?您还不知道呢?如今咱阮县的牛都是县衙放下来的,都是好牛!我这里这牛犊子也是今早领来的,如今买牛,这一岁左右的俱是七两银子上下,一应文书齐全的。我这牛是好牛,康健得很,就算您七两如何?现在这牛犊子才一岁大,您看看这牙口、这蹄子,您买了绝不会吃亏!”
余根生听说只要七两银子似乎有些惊讶,他记得几年前他给家里买的那牛,可费了十一两呢,那牛看着还没这牛牙口好,也没有这么壮,且卖牛与置产业差不多,要走的程序多又复杂,去县衙出具文书,还得花钱疏通才能办得快些。
“真的啊?如今这牛都是这个价吗?文书果真现买现得吗?”余根生不敢相信。
“都这个价!这些牛都是咱们县令张大人张青天从别处统一买的,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也都是从县衙领的牛来卖,不能私自买卖的。文书也是我们这些这些做生意的帮你们从县衙领了,到时候你们报上姓名住址,我们填了交到衙门去就是了。这买牛之类的事儿打去年九月底就开始了,您竟然不知道吗?”
“我家里偏远,不知道这些。您这牛真是衙门领来的?那我买了若是有问题怎么办呢?”
“哎哟!这些问题张大人早就想到了,专门贴了告示在县城各处呢!你一路过来竟没看见吗?张大人可是早早的派人在咱们县各处乡里宣讲这事儿了,怎么你们竟不知道呢?这么久了,来往买牛的,还没有不知道这事儿的呢!这规矩多着呢,我这一时半会儿可讲不完,您待会儿往四方坪去看,那里一准有告示呢!”那卖家见余根生不知道虽然好奇,但还是乐呵呵的。
“您呐,只管放心,这我们不敢乱来的,要是牛有问题,您只管去县衙报我的名字,我是要担责任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余根生实在是喜欢这头牛,最后还是买下了。
以前买牛虽也要登记到衙门,但是那都是买完之后再请与衙门有熟人的中人去办的,如今这牛一买下来,文书便由商家填了就拿到手里了。
还真是便利不少。
听商家说他们每日能领到的牛那都是在衙门有数的,卖出去的牛卖在哪儿了,也都是要问询清楚记录翔实的,绝不会出什么岔子。
余根生买了牛,便想着干脆将牛车也一道买了,虽这牛现在还小,还不能犁地,但是偶尔用来拉个车到镇上还是可以的。
买了牛,套了车,余鱼又对旁边那几只羊有了兴趣,这几只羊中有三只都长得十分别致,一只小羊羔浑身洁白,不带一丝杂毛;一只小公羊则是灰不溜秋,全是杂毛;还有一只则是全黑的大一些的公羊,长了长长的胡子。这几只羊神情也各不相同,但此时都出奇一致的盯着余鱼,好似通了人性一般,叫余鱼舍不得弃下它们这样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