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不过也就是按着古方配制了那么一些,没有更多了,我们也不知道那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说起来我觉得您杏林阁百年老字号了,白家更是世代从医的大家,那家中藏药可不比从我这乡野之人买的好么?您可别开我们的玩笑了!”余根生将手从白少东家的手掌里抽出,并顺手将被白少东家抱在手里的余鱼接了过去。
白少东家见余根生这推辞的意思,当即就急了,不同以往那种夸张的表演式的着急,这回他一下子眼睛都红了,“真的没有了吗?我真的是急用,您不知道,我父亲被指派到陵南县去看诊,结果染了疫病。他如今已经连烧三日了,我试过多种药方,可都退不下这个烧。也是意外之下,我给我父亲抹了一些你给的那药膏,不想那药见效极快,不过一刻钟,他老人家就退了烧,说嗓子也不疼了头也不疼了,胸也不闷了,余大哥!求求你了!我这回也不要多了!只求您给我再拿一小瓶就行了!”
余鱼听了这话,心中早就动了恻隐之心,白老大夫是为了百姓才生病的,而白少东家也是一片孝心。
只不过……余鱼扫了一眼白少东家,心说:不知道他守在白老大夫窗前多日,不知他有没有被感染啊!
一扫之后,发现白少东家虽然看着不太靠谱,但是做事倒是靠谱儿,他身上的衣物像是用艾熏煮过的,腹内也有些好些药物,估摸着是为防感染喝的。
见他健康,也是做了防护的,余鱼便放下心来,要不然待会儿她还得先给余根生几个“清清毒”才行。
余鱼扫视完白少东家,抬头就见余根生很是动容的瞅着白少东家,动容归动容,却就是没开口同意给药的事儿,只在看完白少东家的脸后,直直的盯着她的脸瞧。
这是在等自己点头呢!
余鱼当然毫不犹豫的对余根生眨眼睛,表示同意了。
见余鱼同意,余根生立马转过身对白少东家说:“行吧,家里原有些应急用的,这药十分耗费药材,每回所得都不多。家里也就还有两小瓶,都给你吧,这回也不要你的钱了,白老先生是做好事才病的,这药就送给你了。若是杏林阁正经要做这个生意,还是得等我家玉哥儿回来你文书才行!”
白少东家一同这话,几乎是喜极而泣,当下连连道谢,余根生请他进屋等一下,自己去拿药。
他却不肯进屋,只站在院子里说:“不了,不进屋了,余大哥将药拿来我就回去了!我父亲年纪大了,这药可以暂时退热,为他缓解一些疼痛也是好的!”
余根生见此也不强邀,转身回屋,喊了余金花,从余金花屋里将余鱼给余金花与余银花的两份都拿了出来。
听了白少东家的话后,余鱼对自己的药已经白老大夫的病情还是十分好奇的,于是抬头问道:“你爹几时病的啊?可曾吃药啊?”
虽是个六岁的娃娃问话,但白少东家也不敷衍,认真答道:“四日前就开始头昏乏力了,不过他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我们都以为没什么大事儿,他老人家被指派去过陵南县,也没和家里说,自己悄悄去坐诊了半日,若不是病了,我都还被瞒在鼓里呢!”
说完白少东家似乎又很懊恼的叹了一口气,“唉!说来说去,也是怪我学艺不精,若不然怎会这么多日,还配不出一副能治好他老人家的药来呢!”
“那我家那药你爹用了,有大作用吗?”余鱼又问。
白少东家感叹:“有用啊!你家的药我父亲用上就说那药能镇痛,叫他轻快许多。虽药效只能维持三个时辰,却也比我开的方子好多了!”
说到这里,余鱼也就明白了。自家这药能退热镇痛,效果竟比她预料的好很多!
原本余鱼还有好些问题要问,但看着白少东家一脸焦急的往屋里张望,便没有再开口了。
此时余根生也拿了药出来交给白少东家,白少东家领了药再次郑重的谢过余根生后,便匆匆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