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却被老贺氏这话给逗乐了,别人不记得不知道,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当初之所以分家,就是因为老贺氏与余树生谋划着要将自己卖到李员外家当丫鬟。
“奶,我可不敢自个儿在你这边住,去年这个时候,你还说要用五十两将我卖了去当丫鬟呢!我爹可是因为这个,才坚决要分家的。这要是在你家住着,你瞧瞧将我卖了,可怎么好?”余鱼一边用手掐还坚持装死的‘道友’,一边替余根生回了老贺氏的话。
当年余根生要分家,大家只以为是余根生是被老贺氏与余树生联手扫地出门的,毕竟作为长子,分家什么家业也没分到手,实属少见,且把余根生扫地出门这事儿,老贺氏与余树生绝对是做得出来的。
没想到,原来余根生分家,还有这样的内情在呢!
原本还有些同情老贺氏年老无依的人,瞬间也都不觉得她可怜了。
余根生更是极度不耐烦,重重的将手中的水碗放在一旁的石墩上,“你若是没事儿,我便走了。”
说完便准备带着余鱼往外走。
老贺氏却很是着急,一把抓住余根生的手,一下子从椅子里摔了下来,‘咚’的一声,余鱼听着都替她觉得疼。
但老贺氏却好像不知道疼一般,只拉住余根生的手哀求道:“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我是你的亲娘啊?你这样对我们,你就没有良心吗?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到如今的,你弟没了,算是给你媳妇一命抵一命了,如今家里这副光景了,你觉得还不解气吗?”
余根生甩了一下手,想将老贺氏甩开,可老贺氏拉得极用力,他一下竟甩不开。
“树生没了,也不是我害的。再说,家里是什么光景?逢年过节我孝敬没少过,我已经做到极致了。”余根生用另一只手,掰开老贺氏的手,挣脱开后,到院子中拉着余鱼就打算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瞅了瞅躺在地上的道士,于是对在一旁看热闹的余铁生几个关系近些的堂兄弟说:“铁生、云生、来帮我一把,将这个人抬到我那里去,这骗子不能就这么放走了,还是得好好问询一番才是。”
于是余根生将那道士用绳子捆了,几个人一起像杀猪时抬猪肉一般,将那道士抬老宅那边去了,丝毫不介意老贺氏骂骂咧咧的声音。
余根生都走了,道士也被抬走了,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就散了。
待人都走完后,余根生将那道士绑在一边,用手推了一下,说:“别装了,现在在我家里了,你老实说说自己的目的吧,你老实说了,我便放了你,你若是不老实,我断你一只手一条腿的,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人听余根生这么说,便立马睁开了眼睛,挣了两下身上的绳索,无果之后,才讨好的对余根生说:“我真是受人的嘱托,要给你那刻薄的老娘送泻药的,嘱托我的人说了,给她送三回泻药,叫她拉得起不来身就记我一功。”
“那是谁嘱托你来办这个事情的?”余根生追问。
道士的目光从余鱼的脸上划过,又往屋里四处打量了一眼,才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说:“这个不能说,你就是打算我的腿,我也不会告诉你。总之,我是来替你报仇的,不会害你们就是了。”
余根生定定的看了那道士一眼,“你不说,就是笃定我不会伤你了。”顿了一下,对在外头晾衣裳的余银花喊:“银花儿,去,从柴房将那把钝掉的柴刀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