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听余鱼这么说,不由得被逗得一乐,似乎想到什么,转身到隔壁她的房间去拿了个东西又蹬蹬地跑回来,兴奋的对余鱼说:“姑娘,昨日我见着白家四爷了,白四爷将我的身契交给我,说是本要给你的,但是他今日有事儿,不会回家,所以直接给我,让我转交给你。”
余鱼一愣,忍冬不是白家买的吗?虽说现在忍冬的工钱每月是从她交到白家的十两里扣,但是白家应该没这么大方啊?
“你是我花钱买的?白家叔叔给你身契,还说了旁的话没有?”余鱼疑惑。
“四爷告诉奴婢,说奴婢本就是姑娘花钱买的,所以自然是姑娘的奴婢,以后等姑娘不再白家读书了,要跟着姑娘回家去的。哦,四爷说了,是姑娘的哥哥交代他替你买下我的,所以这身契,自然要交到姑娘手里。”
“啊……是我哥让白家叔叔买的啊!”余鱼表示明白了,接过身契,对忍冬说:“那可好了,以后忍冬姐姐就跟我说回余家去吧,等我放假回家,你也跟着一块儿回去算了,我来的时候,你再跟着来,顺便叫我爹爹和姐姐们,认识认识你。”
有个贴身丫鬟也不错,六七岁的年纪,出门却是不太方便,但是若有个十二岁的丫鬟跟着,那可方便太多了,这是自家的丫鬟了,以后再请她给自己梳头,也不会因为使唤别人家的人使唤多了,而觉得不好意思了。
忍冬似乎对成为余鱼的奴婢也十分高兴,听说余鱼要带她回真正的主家,便满眼放光,连连道谢。
余鱼见忍冬这样,没忍住逗她道:“忍冬姐姐不喜欢白家吗?我家里在乡下,可比不上如今白家气派,出去也没有白家的排面。”
忍冬叹口气,故作深沉道:“姑娘只道白家家大业大,却不知这人多是非也多,奴婢自然更喜欢跟着姑娘的!”
她只是一个外边买来的,又不是家生子,没什么根基,在白家哪有在外头自在呢?等她干满十年,攒了钱便赎身回去。跟着余鱼这样良善的人,以后提出赎身的想头余鱼还是会答应的,若是在白家这样的地界儿,就算是十年的时间到了,人家若是不想放你走,你也走不脱。
大户人家,阴私多,你若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倒还好,若是你知道的东西多了,恰巧又是主家不愿你知道的,只怕这辈子都甭想走了。
可她卖身十年,在这里呆着,多少会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
余鱼倒觉得白家还好,所以为白家说了两句公道话,“白家人也不多了,他们家没有什么三妻四妾嫡子庶子的,就白老夫人一个正头夫人,生了白家四位叔伯,而白家叔伯们也就白家小叔在家里,孙辈更是只有白家若千哥哥在,你在哪里听来的这些话?竟生出这些忧虑来?”
听余鱼说这话,忍冬便以为余鱼是不喜欢她说白家不好,或者是不希望她做贴身丫鬟,于是赶紧附和了余鱼两句,说她是胡乱瞎想的,多听了几句闲话,便心里担忧罢了。
余鱼见忍冬误解,于是干脆再说几句,“我虽年纪小,见过的大家族不多,但是我读书时读过许多东西,想来不管在哪里,会有纷争,那势必是因为利益分布不均。白家其他人都是端方正派的,只白老夫人有些势利,但其为人还是有些傲气的,不会去做什么不入流的阴损事情,她也没那个脑子。你我能有一场主仆情分,这都是缘分,我心里是十分高兴的,不过你既然要贴身照顾我了,那便是和我一边的,有什么话大可直说,我最不喜欢自己人说话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