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是我鬼迷了心窍!您打我骂我吧!”罗钦强忍哭腔对余根生说道。
余根生有些不想看罗钦,但是又不得不看了一眼罗钦那张酷似亡妻的脸,见他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好不可怜,心里又有一丝恻隐之心,于是语气到底放缓了一些,“你说吧,为何会生出这样的蠢念头来?素来看你是个聪明孩子,却不想你竟然会糊涂至此!实在叫我难过!”
罗钦用衣袖呼啦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后,才说道:“侄儿也是糊涂了,记得我头一回到余家村时,心中对这门亲事还是十分期待,所以便自作主张悄悄探听了一番,正巧遇见你家余家老太太,当时老太太正在与一个妇人说话,说起姑母的死和余鱼克了姑母之类。我原也是不信的,可那天回家的路上,正巧遇见一个穿得破败简陋的道士,他说我今日遇煞,将来的姻缘不会顺利,一方是个煞星,克我。
我听着好奇,便追问了几句,那人却十分厉害,竟将我所思所想说出个十之八九,我心中很是惊喜又有一丝害怕,便问那道士这命盘可不可解,那道士说只要按他说的做,可解……”
余鱼躺在矮榻上,听罗钦讲了一个冗长又俗套的故事,心中多罗钦的感官更是复杂了起来。
真不知道该说这娃是聪明还是愚笨了。
你说他愚笨吧,他扮道士吓老贺氏可是扮得十分像的,把老贺氏唬的一愣一愣的。可你说他聪明吧,他连人家这么简单的套都钻,还一环一环被套牢了,最后竟对自己人下杀手,也实在是太蠢了些。
不止余鱼,就是罗铭罗钧几个听见罗钦这话,也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余根生听完这么多倒是信了罗钦的话,知道他是受了骗,可对他竟然要杀余鱼这事儿还是接受不来,但两家总归是亲戚,自己又是长辈,总不能对一个小辈太过分了。所以他叹息了几声,平复一下心情后,还是觉得要余金花收拾东西回家去。
看着跪在一边的罗钦,余根生无比庆幸,当年自己没有正儿八经的与罗家定亲,不然这会儿就罗钦这脑子,真的能将他气死。
这是什么二六不懂的玩意儿啊?若是真成了自己女婿,就这样的性子和脑子,只怕罗氏都要气活过来!
见余根生还是要走,罗铭几个都赶紧来劝,若是余根生几个现在回去了,只怕罗家与余家的关系,就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般好了。这门亲就算这一代不断,到下一代只怕也会疏远了。
看看余金花与余银花看罗钦时那恨恨的眼神就知道,罗铭几乎敢保证,若是等他爹娘几个老辈不在了,余银花这一辈的,是决计不会再登门了。
可余鱼却不想走,不说别的,余根生这话还没有问完呢!
罗钦就这么说了一个故事,余根生便不追究了,那怎么办行?
这引罗钦入局的,到底是谁,总得多问几句吧?
这个不问出来,暗地里是谁盯着自家,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了吗?
所以,在余根生拦都拦不住要走的情势下,余鱼‘悠悠转醒’了。
余金花一直关注着余鱼的动静,见余鱼的眉头皱了一下,她便开始喊:“爹!小鱼儿!小鱼儿!你看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