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余鱼又读完一遍余玉的信后,将信递还给白若千时,白若千突然问道:“看余师弟的信里,你是年初一就出门了,还是被李承衍带走的,你之前也没有与我说起这些,这些事儿你能详细与我们讲一讲吗?”
余鱼看了一眼白若千,他的面上没有丝毫不对劲,神色淡然,似乎就是出于好奇与关心才问这些事儿一般。
若不是余鱼听到他们之前在前院的谈话,只怕真的以为白若千现在是在关心她。
“李承衍带了几百人到余家村来捉我,我们村里被山匪屠村后不剩几个人了,所以我不想连累大家,便主动跟他走了,想着寻个机会在路上逃脱,后来在云州附近找到脱身的机会,结果还是受了伤,被你们捡到了。就是这么个事儿。”余鱼不想多说,只简略答道。
白若千听余鱼这么说,眉头就是一皱,“是因为命格的缘故吗?”
余鱼点了一下头,不想再多说了。
现在齐大将军开口说不让她走,想必最近她是走不脱了。
偌大的定州城,其实就是一个牢笼,她现在等于是被软禁了。
见余鱼点头,白若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事儿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朝中也无人提及,怎么逆王突然就想起这些了?”
余鱼没有看白若千的脸,而是看着门外院子里的花草,“对你来说,是很久没有人提及了,可是对我来说却不是。去年逆王起兵之前,就先用这命格之事造过声势。当时我哥哥说逆王未必真的需要我这个人,他只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可如今看来,逆王是真的将京城里那位国师的话记在心里的。”
“这事儿到底是我们家对不住你……”白若千有些沉闷的说道。
“好在咱们陛下不在意这些,不然这事儿有得起多少是非,如今又是两军对垒的关键时期,逆王一日没有落网,咱们大庆便一日不得安宁。外头危险,定州到底有重兵在,逆王的人还是不敢轻易闯进来冒犯你的,所以近期只能委屈你这些时日暂住定州了……”
“我知道。”不待白若千说完,余鱼打断了他的话。
白老夫人将她命格的事情散播出去的事情,她没有怪罪白家的意思,毕竟白若千因为这些差点坏了整个白家的大事,这些事情,就算是扯平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逆王落不落网与她余鱼没有什么关系,这天下谁当皇帝,都与她余鱼没有关系。
毕竟不管谁当皇帝,像她家这样的小老百姓,穿衣吃饭的事情总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
若是白若千直说现在定州情势不好,齐大将军不信任她,所以不让她走,或者说他最近抽不开身,暂时没法回阮阳,余鱼都会好受些。
软禁她,还用家国大义、为她着想的借口来搪塞,这就很令人不舒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