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八显然没有打扰被人想事儿的抱歉,十分激动的将在余鱼那里看到的莹白小尺会变色的事情说了,说得唾沫横飞,还拉着白若千去看一遍。
白若千确是淡定得很,“小鱼儿自小就喜欢陶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家里又极宠她,尤其是我那师弟,就是小鱼儿的嫡亲哥哥,那是但凡小鱼儿想要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甭管多贵,只要不算掏空家底儿,他眼睛都不眨就给买了。她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那都是很正常的。”
说到这里,白若千忽然又觉得不对,他挑眉看向齐八,“欸,你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公子哥还有什么稀奇货没见过?一把会变色的小尺子罢了,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我看啊,你就是不想与我一起学兵法,为了躲懒才找这些有的没的来拖延时间吧?”
齐八见到余鱼的测灵尺变色的第一下时,是觉得惊艳得很,但是这股子新鲜劲儿,多看几下也就没什么好玩的了。
他会这么拉着白若千说话,还真就是不想晚上还要跟着比自己年纪小的弟弟读书,才借故拖延时间。
因为军营有规矩,哪怕是中军大帐,到夜间亥时,就不许点灯了,除了各营帐前的固定的几个火把,其他各营帐内不许再点灯。
齐八就是打着拖延时间,待会儿能少学一会儿的主意的。可没想到白若千这么快就识破了。
齐八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嘴上还是十分强硬,“怎么会?我大哥让我跟你学兵法,每月还要给他写一篇心得,我自然是要认真学习的!怎么会偷懒?我那是真的被小鱼儿的那柄尺子惊艳到了,你是没见到,那尺子看着犹如羊脂玉一般洁白晶莹,不,应该说比羊脂玉还要温润许多,明明是一片混沌的洁白,忽然就冒了金光,你能知道我的感觉吗?真的太奇异了!别说我国公府没见过,估计就是圣上也不见得见过这样的好东西!”
白若千斜眼看了一下说得唾沫横飞的齐八,心里对齐八此时说的话带了大大的否定色彩。
每次齐八搞什么小动作被拆穿的时候,都会像现在这样,顾左右而言他。
他真是对这样的齐八再熟悉不过了!
待齐八说了好一会儿,终于说累了后,白若千才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本做了标记的《孙膑兵法》来,对齐八说道:“你的话说完了,该轮到我说给你听了。将你的书拿出来,咱们好好坐着说吧!”
齐八看着白若千手中书,方才还精神奕奕模样,瞬间就蔫了。他苦着脸做到自己的位置,像往常一样,翻开书,一边磨墨,一边听白若千讲课。
每天到白若千给齐八上课的时候,都是中军大帐最热闹的时候。
齐八性子太过直率,每每听到兵法里有要迂回与算计人心的地方,都会十分不耐烦,直嚷嚷打仗就是打仗,为何还要算计这么多之类的。
白若千也不是很有耐性的先生,见齐八总是问些刁钻古怪的问题,或是干脆打断他的话,便也不会客气,常常就是几句打击性非常重的话丢过去,将齐八惹得炸毛。
随后两人便在书房吵了起来,知道齐八辩不过白若千,被气得哑口无言,这一场闹剧才能收场。
往常隔壁这么吵着,余鱼都会过去看他们的笑话,今日她却没有去,只呆在自己的小间里,思索着一个严肃的问题。
那就是:在这个世界,她到底能不能有同行者,能不能有同类?
余鱼回想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点点滴滴,思索了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