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为人时的无助，会疼，却无力反抗。要知道，它可是这个山头的主人，谁敢欺它？

冉灯尾：“你骗人跳崖，至今为止，有几个人死了？”

鬼知道它的报应来了。

“一个……”鬼答。

“嗯？死了一个？”冉灯尾不信。

“不不不，一个也没死！”鬼利索否认。

冉灯尾完全不信，鬼是人类某一感情的放大集合，它们哪怕有人类的记忆和行为习惯，但在各种欲望支配下，做出的事却毫无人性。

而且，这只鬼的能力很强，它能影响人神智，让人无知无觉地去跳崖。

之前那只跟在前男友加杀人凶手后面的毛绒绒，跟了一年时间，除了看着仇人活得开开心心和其他妹子秀恩爱之外，完全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这只鬼早上就差点杀了杨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它杀的人难以想象。正是因为杀人成功，欲望得到满足的同时却也在扩大，更可怕的是，它会因杀人得到更强的能力，使它能更轻易地杀人。

冉灯尾想到这，直接又是一腿。鬼像破布娃娃一样在地上滚了好几米远。

张沉毅看到这简单粗暴的审问，无言以对。

他知道鬼在撒谎，除鬼师的基本职业素养之一就是辨别鬼的害人数。他只要在眼睛上施个法，就知道这鬼害了好十几人。

他来爬山看日出就是听说了这山头是自杀热门地点，心中觉得奇怪，所以才答应罗小龙的邀请，过来看看。

果然如此，有鬼诱惑，不想自杀都得自杀。

张沉毅在鬼骗冉灯尾时，他本想说别信恶鬼的一面之词，没想到下一秒，冉灯尾直接抬腿，像踢石子一样，把一只恶鬼踢飞了出去。

好果断！

好强悍！

这一腿怕不是能踢断人的肋骨？

冉灯尾缓步向前，走到鬼面前：“你把我当傻子？今天你不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人了吗？要不是后面的小哥阻止，这人不就是死了吗？那些没被就救的，怕不是用你手指头都数不清楚吧！”

鬼服了。

它的确把她当傻子了，这女的看上去像朵小白莲，柔弱纯洁，给鬼一种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的错觉。

“我我，我就杀了一个，就一个……”鬼在冉灯尾的注视下，语气渐渐弱了下去。

冉灯尾又是一脚，练体的这几天来，她明显感到身体的变化，更加轻盈，但却更有力量，连反应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这只鬼竟然死到临头还在把她当傻子耍，那就拿它试试身手。

虽然没什么技术可言。

冉灯尾：“你，这次能灭了它吧！”

这句话是对张沉毅说的。

张沉毅心里虽然不太满她质疑的语气，面上还是点了点头。刚才自己除鬼的确失手了，还害她被鬼挟持，要不是她自己有能力摆脱，他不一定能毫发无损的救出她。

他有责任。

不过，她明明也是除鬼世家出身，为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骗他？

张沉毅这次画符格外认真仔细，符成后，直接贴上鬼的身体，三秒不到，鬼就消失了。

除鬼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