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救下她。

记得她给自己取名时的欢喜，把自己作为唯一的宝贝捧在手心里，可她还是死了。

死在他怀里。

她说：“不怪你。”

他摇头：“是我的错，是我太弱了。”

这时候的他的确太弱了。

剧情的发展如洪水猛兽一样强势，势不可挡，把她卷入了名为命运的悲剧之河里。

哪怕是他，也改变不了她的命运轨迹。

无数次的时光回溯，他得出一个无奈的结论：他改变并不了她的结局。

在某次的时光回溯中，她杀了想迫害自己的道士。

满手是血的她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压着哭腔对他说：“苏灵，你听说非人与虎的故事吗？”

他心里狠狠揪了起来，紧紧抱住她：“我没听过，你讲给我听听好不好。”

“这是另外一个国家的寓言，讲的是武士变老虎的故事。从前有一名武士，为了提高剑术而终其一生。”

她的声音喑哑，故事缓缓从嘴里吐出，就像一台被控制的机械，声调毫无起伏，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那名武士过于追求强大，想变得像虎一样，就裹着虎的毛皮不断战斗，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每一个人是武士的对手了，但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变成了真的老虎。最后，不能开口说话的武士失去了家人和朋友，只有独自在竹林中寂寞地度过余生。”

冉灯尾抬头望着他，惨笑：“你说，我是不是那名武士，无论追求什么，最终不得善终。”

“我现在杀了人，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也会杀人，到那时候，杀人对于我来说，也许已经……”冉灯尾顿了顿，双眼无神地透过城墙看向远方，“那时候我恐怕早就是一只只知道杀孽感情全无的畜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