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有山帮她掖了掖被子,道:“你先睡,我出去一会儿,再过一个时辰差不多就要启程了,你再睡会儿。”
陈宁雅见窗子外一片漆黑,也没问温有山做过什么,没一会儿又沉沉睡过去。
温有山穿了厚厚地秋裳,提着一盏灯笼瞧瞧出了门,到了冯家门外,轻敲两下,门房过来开门,温有山低声说道:“去跟你们老爷禀报一声,我来了。”
门房认得温有山,当即将人请进门,没一会儿冯兴海就出来了,看他穿戴齐整,似乎也是要出门的。
“冯大哥怎么这么早?”[.]温有山诧异道。
冯兴海好笑地灌了一碗茶,道:“你不也是一样?这会儿不在被窝里待着,上我这里可是有什么要事。”
冯兴海知道温有山是个有分寸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这会儿上门,神色也严肃了许多。
温有山长话短说道:“一会儿我就要出远门了,不能多待,所以有些话想着还是现在跟冯大哥说一声为好,鸿羽的亲事我已经听说了,还没恭喜一声,昨日我与娘子去了胡先生家一趟,方才知道胡先生早前极看好鸿羽,只是说起鸿羽的亲事倒是淡淡的,鸿哲如今也在胡先生那边,不知道他是否跟你们说起过这事?”
温有山没有把话挑明,依照冯兴海的聪慧也能听出他话中的深意。
果然,冯兴海的脸色立马变了变,目光渐渐幽深,起身朝温有山作揖道:“多谢温老弟特地跑这一趟,明日我定将鸿哲叫到跟前问问,顺便再备上厚礼去胡先生那边一趟,毕竟鸿羽能有今日胡先生可是功不可没,是该重重感谢才是。”
冯兴海将“重重”二字咬得很重,温有山也不知道两家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也不多问,把话带到就走了。
冯兴海亲自将人送出去,这才转身回了房间。
黄氏已经起来,平平淡淡地道:“温有山找你?可是出了什么事要找你帮忙?”
在黄氏看来,深更半夜上门定是有事相求,言语间不自觉地带了一种优越感。
冯兴海只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妇人之见!人家自己跟县令大人都有交情,出了事何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