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氏愣怔了片刻,反手给了珍珠一巴掌,狰狞地咒骂道:“贱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说?怎么不说!我倒要看看他陈阳秋敢不敢拦我!”
欧阳氏愤怒地往外冲,出了屋子绕过小庭院,来到二进院门前,这才发现院门早已关起,外头还落了锁,任由她怎么叫怎么骂怎么撕扯都无济于事。
此时的欧阳氏已经疯了,声嘶力竭地喊道:“陈阳秋!你这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伪君子!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囚禁我!有种你就关我一辈子,否则,他日我出了这院子就是陈晓蝶的死期!哈哈哈......我还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是如何宠妾灭妻的,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你是如何毁我容貌的,如何虐待嫡女的!
陈阳秋!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欧阳氏疯了似的拍打着院门,同样的话来回叫骂,若是累了就歇歇,歇过之后又继续,从白天闹到黑夜。
夜幕来临,欧阳氏的叫骂声越发清晰,此时她还不知道二进院子外面早就没了半个人影,就算她喊得口干舌燥也不会有人听见。
陈阳秋派过去盯着的人将情况汇报给他后,他只是摆摆手,沉着脸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交给那人,吩咐道:“把这个交给夫人,还有,让她安生一些,好好礼佛,修身养性,若她还是这般暴躁......”
陈阳秋看了看桌上的药汤,沉默了......
欧阳氏闹了一天还没消停,珍珠几个全都缩了起来,不敢冒头,本以为欧阳氏还得闹到下半夜,结果外头突然没了声音。
几个丫鬟面面相窥,最终还是忍不住一起悄悄地跑出去探个究竟,只见欧阳氏站在月光倾潵的庭院里,双手颤抖地捧着两张纸,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仿佛死不瞑目。
珍珠见她一动不动,吓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鼓起勇气上前,小心翼翼问道:“夫人?”
欧阳氏还是一动不动,珍珠再次靠近一点点,轻轻拍了拍她。
欧阳氏突然喷出一口血,直挺挺地倒下。
“啊!”一阵尖利的喊声划破夜空,正院乱作一团,却始终无人问津。
翌日,陈府放出风声,知府夫人病了。
收到消息的彭氏当即上门,却被管家拦在府外。
彭氏紧咬着嘴唇,一双狭长的杏眼,透露了三分刻薄,七分假惺惺的担心,“管家,我就是担心表姐,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就看看表姐,不多待的。”
管家板着脸,面无表情道:“柳夫人不要为难小的了,这是知府大人的命令,夫人身子未愈之前,什么人也不见,还请您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