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如金钟敲响的声音,在淮阴城长空之间肆意扩散,震人耳膜。
这种沉闷金铁般的闷鸣声,即便是天下任何一处佛寺的铜钟,都没有办法发出来,但却是从一个人的身体上发出来的。
庞圣不知道已经利用“魔圣龙在田”的金身抵挡了多少次陈沙的致命拳头。
呼~~
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虽然身上还是那身说书先生的衣服打扮,可此时的他已经丝毫没有一个文人的形象了。
“陈沙!我与你不同戴天!”
庞圣咬牙咒骂着。
多少年了,没有人将他逼得如此狼狈,足足一个月的追杀,他便是连吃饭睡觉,都不能够够安稳。
堂堂天下第三,威慑黑白两道的庞圣,现在竟然连停下来喝口水,吃口饭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他一旦停下。
陈沙就会追上前来,对他进行恐怖的拳力压制,拳拳要命。
一个月的时间。
让庞圣完全体会到了陈沙的体魄和气力的强横,这个道门宗主就好像不知道疲倦一般。
自己虽然是大先天级数的巅峰强者,可仍旧在一个月的生死追杀当中,现在是疲惫、困顿不堪。
但每次陈沙追上来,却丝毫没有这些负面状态。
虽然陈沙也有休息的时间。
可两个人之间的体能恢复,气力恢复,以及生命状态,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但……
即便庞圣再咒恨,在心里咒骂,却也不敢停留,一旦停下来就意味着前功尽弃,而且现如今以他的状态,落在陈沙手里,已经不只是金身被夺的问题,而是……生死的问题。
就这样。
在淮阴城的众多武林人士的注视下,两人一前一后,距离不到百十来丈,从淮阴城边打边追,边打边逃的一路又打出了淮阴城,朝着那淮阴城后方的少白山方向而去。
“那个方向……”
有淮阴城的人惊呼:“好像是那位的静修之地。”
就连一路追杀的陈沙,也察觉到了庞圣的想法,紧盯着前方驰掠的庞圣的目标方向:
“少白山、松花园……原来是想找王载象分担压力。”
天下人皆知。
王载象这位天下第二辞去了金国宰相之后,以天下第二人的身份,在少白山松花园隐居,即便是平常情况下,也有不少的朝野后辈,和武林后辈前去拜访。
而这位天下第二的老大人,似乎也是来者不拒,尤其是对于武林之中的后生晚辈,很愿意点拨一二。
以至于,这位老大人在天下武林之中的名声极好,有不少人自居是王载象的记名弟子,让这位天下第二有桃李满天下的意思。
“以为找到王载象,你就安全了?”
陈沙眼神冥漠,本身他就已经是十九神大成的体魄,再加上种种手段,不惧天下前三之中的任何一个。
若是生死相斗,庞圣多半要被他打死。
可这人厚脸皮,只知道抢了东西之后逃,让他一路追了一个月的时间。
但也就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
陈沙也得到了不少的收获。
本身他就有夺气大法和宙光碎片,一个月的时间内的追杀里,早就将庞圣的《天地乾坤阴阳铜炉大法》在宙光碎片内演化了出来。
再加上宙光碎片内庞圣各种手段,也被他演化出来了个干净。
以至于。
一个月的追杀之中,陈沙从一开始还有些为那魔圣金身所忌惮,到后来,庞圣的功法和破绽都为他推演干净,对方便只剩下了一逃之力,没有丝毫跟他拼斗的本钱了。
而庞圣的功法是《天地乾坤阴阳铜炉大法》,讲究的便是人体和天地阴阳的奥妙,正好让陈沙在其中触类旁通了体内的左阴脉和右阳脉。
感知到了二十四神当中的阴阳两脉神灵‘扶流起’和‘包表明’。
虽然在这一个月的追杀时间内,让陈沙没有空去宙光碎片内得到真气,将这两个神灵修炼到大成。
可单凭其对这两个部位有所感悟,就让他的体魄达到了‘阴阳循环’的状态,体魄和修为再上了一层楼。
这隐隐有了二十一神的修为之力下。
便是遇到了王载象,他也有几分战胜的把握。
因此,陈沙丝毫无惧庞圣的心思,径直就追着庞圣到了少白山的松花园。
松花园。
这里是地处于少白山山脚下的一座庄园,其中不像其他人家栽种着各种奇花异草,而是栽种着许多的翠柏、老松。
陈沙和庞圣的路线方向,早就提前一步被禀报到了这里。
王家三子,还未来得及迅速凑在一起商议对策。
长空之中,便响起了一道声音:
“王载象,只要你助我挡下他,我可与你共享这金身秘密。”
庞圣的急切声音,伴随着他的身躯,好似一道流星一般,从远处驰掠而来。
而他的声音,也在顷刻之间,传遍了松花园内的任何地方。
突兀间。
一道醇厚温润的老人嗓音浮现: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庞先生和陈宗主的事,老夫已经听说,或可当面坐下来好好聊聊。”
伴随着这道嗓音。
王家三兄弟震惊看去,只见他们的父亲,那位名冠天下的老人,身躯挺直,双手垂下隐藏在衣袖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松花园的大门口。
一双智慧的双眼,先是看了立足于他不远处的庞圣。
却在这个时候。
陈沙的声音紧随着而来:
“王载象,只凭我父亲当年跟你关系不错,这点面子,贫道终究是要给你一些的,那我就听听看,你打算如何。”
伴随着陈沙声音。
他从远处长空之间,身躯几个闪烁,便站在了送花园门口,与王载象相对十丈的位置。
当陈沙到来之后。
庞圣不可避免的眼中浮现惊悸,这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对于陈沙几乎心里出现了一种阴影,即便是身边有了王载象这位天下第二,他仍旧觉得有些不安全。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