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二老爷有些惊讶:“你见过我?”
“不曾,”李煦看向庾二爷,“我知晓庾大老爷和庾大爷镇守高山卫,职责所在必然不能脱身,庾二爷对您亲近又多有恭敬,应当是本家叔叔。”
庾家人没有下马,李煦需要仰头才能看庾家人,可即便是这样李煦却依旧风度翩翩,气度没有因此被压制半分,目光清亮如水,神情坦荡,让人不忍责怪。
庾二老爷冷声道:“你可知我们为何而来。”
“知晓,”李煦道,“是为了庾三小姐。”
庾二老爷道:“我们找个地方说话。”说完调转马头向城内驰去。
庾二爷立即下马赔不是:“李兄多多包涵,家中收到消息,长辈不免心中焦急。”
“都是李家牵累了三小姐,”李煦道,“我该上门赔礼,但公务在身,家中案子又没有查明,只好先来长安所。”
庾二爷收到妹妹的来信,心中明白妹妹的思量,与李家交恶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益处,如果能如妹妹心意,也算是成就一桩喜事,将来妹妹嫁入李家还能以此拿捏李煦,李家上下自然要善待她。
两个人向城内走去,庾二爷道:“我二叔行伍出身,难免直来直去,一会儿说了重话,李兄多多包涵。”
李煦没有接着庾二爷的话说下去:“二爷可见过了庾三小姐?”
“没有,”庾二爷叹口气道,“我那妹妹从生下来一时顺风顺水,我庾氏族中女子本就少,父亲、母亲身下也只有这样一个女儿,平日里如掌上明珠,加上妹妹聪明伶俐,万事一学即会,从来没有吃过亏,这次算是天降灾祸,差点搭上了性命。”
庾二爷说完悄悄向李煦看去,只见李煦面不改色,他一时猜不出李煦的思量。
两个人走到了路边茶寮处,庾家下人已经等在那里,两个人直接走了进去。
庾二老爷面色不虞,端起茶抿了一口,直接看向李煦:“你要怎么办?”
没想到叔父这样问话,庾二爷心中一慌,立即看向李煦,二叔是在问李煦要如何对待三妹。
李煦行礼之后,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不曾想过。”
庾二老爷脸上顿时有了怒气:“什么?三丫头因为你们李家伤成那般模样,你竟然说这种话,好好一个闺阁小姐就这样葬送在你李家手中,你却没有思量,看来你是没有将庾家放在眼里。”
“家中案子没有查明,朝廷的差事没有办好,”李煦面色不改,“还不知李家将来何去何从,如何能想其他。
我与庾三小姐虽曾有数面之缘,却也没有过私情,我对庾三小姐从未动过其他心思,因而没有思量。”
“你,”庾二老爷立即站起身,“好猖狂的小子。”
李煦淡淡地抬眼道:“如果朝廷明日就会将李家所有人押入大牢,庾二老爷会不会后悔今日前来?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要立功赎罪,为北疆清理那些谋逆之人,将北疆的情形具报朝廷,不管是鞑靼还是奴儿干都司都是朝廷现在最关切的地方。
将这些事做完我才能去思量其他。”
听到这话,庾二老爷脸上怒气更盛,从身边抽出长剑,直接向李煦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