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梽心里发毛,收回了拍桌的肉乎小手放在了腿上,慌忙无措的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刚好抵到了冰凉的墙上。
背部传来一阵凉嗖嗖的触感又让她猛的瞬间移开,上半身也随之整个没控制住的往前倾了倾。
这一下子,她与施哲然之间的距离比刚刚更近了几分!
栗梽蓦地瞳孔放大,忘记了动作,呆滞的看着施哲然近在咫尺的俊颜——
他狭长而幽深的桃花眼微眯着,眼尾略带一丝粉晕,纤长翘曲的睫毛卷着阳光的潋滟微抬,两道如墨般的眉毛宛如风中的柳叶飘逸出尘。
这是她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
给她的感觉依旧如梦似幻,让她的心飘飘然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真的是非常好看,好看得让人有一种想把他的眼睛挖过来安在自己身上的冲动!
天气还是那么闷热,头顶上的大吊扇呼呼呼的转动着,那风力带起了他额前的几缕微潮刘海,一晃一晃的,好似晃进了她心里……
这丫头,这是第几次这么盯着他看了?
原本还以为她不花痴的……
现在看来,她之前不是不花痴,而是时候未到啊。
不过,无论如何,他对她总归是有吸引力的……
而且,这吸引力好像还不小。
施哲然眸光扫过栗梽,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他心里酸酸甜甜的,跟吃了梅子一样。
淡漠的脸庞微微浮动如春水化开,嘴角不自觉的慢慢勾起,仿佛就要溢出笑意……
完,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一个成年人(虽然也才成年一年,但确是实实在在的成年人),怎么会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再看看栗梽,他想开了,到底那个人是她,自然另当别论。
强压下内心的那丝悸动,施哲然浅浅开口,“你同桌说的对,这样挺好的。”
再一次将视线投在她那短得略显滑稽的齐刘海上,他的表情一本正经,“况且栗梽同学,你不觉得短一些的话,不会挡着眼睛影响你看事物吗?”
“是啊!栗梽,施同学讲得好,所以你就别再纠结你的刘海啦。再说了,你不说它长得老快了吗?相信过不了几天它就长起来了,然后也能和以前一样盖住你的眉毛……”
蔡姊娴巴啦巴啦的说了一大堆,全是劝她不要再纠结于刘海的问题。
其实从施哲然转头看她的时候,她就没了那个心思,好像一心都扑在了……他的脸上。
“下次再剪的时候记得和理发师好好说说,尽量不要概念模糊。就像你说的,可能他们理解的与我们理解的是有些差距,所以你要说清楚些、具体些。”
施哲然吐词清晰,像是历经世事的老人,也像是循循善诱的良师,为她照亮了一盏灯,一盏名为“敏于事,慎于言”的灯。
栗梽心里暖烘烘的,跟那晚他把衣服披在湿漉漉的她身上,带给她阵阵暖意的感觉如出一辙。
“嗯嗯嗯,我知道了,我下次一定记得跟理发师说明白。”栗梽点头如捣蒜。
施哲然见她前不久还愤愤拍桌,这会儿子却乖巧的像幼稚园小朋友一样的样子,挑了挑眉,“嗯,好。”
“施哲然同学,那你说我要不要把想要剪掉的长度精确到毫米,然后告诉理发师以便他更好的掌控下刀的位置?”
栗梽可精灵着呢。
她莫名的问出了这个有些刁钻的问题,只是想要听听施哲然这个学霸的回答。
而施哲然听到她的话,也只不过是愣了不足两秒,一副了然于心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