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斯棋被栗梽拉到了房间里,两人前脚刚踏入房间内,后脚她就做贼一样轻轻地阖上了房门。
栗斯棋走在前面,他先是将行李箱拉至床边,随即回过身双手抄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妹妹。
“这么神秘?这是有什么要跟哥哥我说啊?是我们家小丫头情窦初开有了喜欢的人呢?还是被人喜欢了呢?”
栗斯棋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轻快,倒不像是大了栗梽将近七岁的人,而且他在笑。
栗梽知道自家哥哥这是在打趣玩笑她,但是不可否认,因着哥哥的那番话她不知怎的,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竟闪过了施哲然那张俊脸。
情窦初开,喜欢的人……诸如这些词语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她直觉脑子很乱。
彼时不知,乱的从来不是脑子,而是心。
“哥哥别胡说!”
栗梽望着她嘴角笑意丝毫未曾淡去的哥哥,不知道他是因为刚刚玩笑自己的话在笑,还是因为回家与亲人团聚了高兴而笑。
栗家冬日里开着空调,室内温度舒适宜人,栗斯棋把深棕毛呢脱下搁在臂弯,几步走到衣柜旁窗前的衣架边,将大衣挂在了上面,动作里都带着一抹温柔。
栗梽暂时性不发一言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25岁的男子蓄着一头黑亮垂直的短发,眉眼温润,脸部轮廓清晰,修长却不粗犷的身材,孑然独立间散发着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男人气质。
似乎是察觉到栗梽在看着他,他停下手中动作立在原地,微微抬眸朝栗梽望去,“不是有话要跟哥哥说吗?”
男子轻笑着,窗外阳光柔媚,在他身上剪下了一段流光魅影。
栗梽有片刻慌神,闻声回神时心下不禁感叹,谁说女色误国?照她看来男色照样殃民!
也不知道将来会是谁收了她这妖孽都妖孽得清尘出奇的兄长,偏他浑身上下看上去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如此,倒不论他说什么调笑她,就是让她半点也讨厌不起来。
这就是她哥哥,温润如玉,对人亦是一向温和有礼,但这些并不妨碍他偶尔幽默一下,譬如刚刚他那番她是否情窦初开了的话。
她自己有没有情窦初开尚待考究,但这个年纪的少女情怀她总归是有的,那些女儿家的小心思就这样被摆在了明面上,她到底也会不好意思。
再者,栗梽想着那样的玩笑在家里是万万开不得的,老妈的脾气他们兄妹俩该是再清楚不过了,那些话若是被她听到了那还了得,到时候她就是有八张嘴也不见得能说得清。
栗梽避开栗斯棋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蹙眉道:“刚刚那样的玩笑哥哥可不要再开了呀,要是让妈知道了,我还要不要活了,哥哥可不带这么这么坑妹妹的!”
那边栗斯棋未曾想他家妹妹当真了,一年未见,就算见面也都是视频,不过说起来视频里的妹妹一贯都是笑脸相迎的,他倒是极少见到她这样红着脸和他这样郑重其事的说话的样子。
只不过,妹妹脸红究竟是源于对他的气恼,还是别的什么……有待深思。
没了厚实的外套,他内里穿着一件白衬衫,边朝栗梽走过来时,他边将袖口挽到了肘间。
“知道了,哥哥开玩笑的,宠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坑你呢?”
栗梽仰头看着身前高了她一个头不止的栗斯棋,眼珠子一转,“哼!你也就现在宠我,等以后有了嫂嫂,嫂嫂再给你生了侄子侄女的话,我这个妹妹在你心里的地位都不知道排到哪儿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