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许教授,井行智教授,我和荞莉娜会向佩顿先生解释的。”
仪洁玲子说:“他不会相信你们两个孩子。”
两位教授也点点头说:“是啊。”
仪洁玲子说:“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还是抓紧去看看,其他粒子人孩子是不是感染了病毒。”
许昌荣这才如梦方醒地站起身说:“我马上去孩子的宿舍楼,看看情况。”
井行智说:“你必须有最坏的心理准备。”
仪洁玲子留下来照看荞莉娜,荞莉娜仍然闭着眼睛。在我的粒子攻击下,病毒粒子在她的灵体里安稳了下来,不再吞噬其他正常粒子。
我说:“荞莉娜,对不起。我去看看其他粒子人孩子是不是感染了,马上就回来。”
荞莉娜点点头,没有出声,汗水继续从她的头上渗出来。
我知道,她担心自己一张嘴就会发出痛苦的呻吟。
空气中有一种令人不快的臭氧气味,我知道那是人体紧张时才会散发出来的令人不快的味道。
【4】
我和井行智快步跟着许昌荣走下楼,走到黑漆漆的院子里。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却没有雷声跟着过来。
闪电照亮了校园里的路,使我们不至于磕磕绊绊。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但脚步十分匆忙。
路两边草丛中透出一丝微光,那是隐藏在路边的地面灯,但光线十分昏暗,根本无法看清灯光周围小草的颜色。
办公楼与粒子人学生宿舍不到两千米,但是我感觉很长很长,小跑着也总走不到尽头。
但是,我们三个人还没有走到宿舍楼,就知道出事了。
因为远远传来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叫。
那哭声我能够感同身受,那是被病毒粒子折磨时无法抑制的痛苦。
【5】
我们飞速跑进宿舍楼,楼道里的灯光大亮,很多警卫已经过来了,同时过来的还有老师们。
孩子们的叫喊声引起了警报,应急救援人员已经迅速赶来。
我们跑到二楼楼梯口的一间宿舍,一个男孩子躺在地上,双手捂着头,身体不停地抽搐着。他应该是从床上滚下来的,身上还裹着床单。
我看到这个小男孩又挣扎了几下,似乎失去了意识,一动不动,仰面躺在那里,双眼圆睁,嘴角流出了血。
井行智立即来到小男孩的身边,用手把了一下他的脉搏。
然后他摇摇头,对许昌荣说:“这孩子已经死了。”
许昌荣不相信,摇着头说:“这些都是粒子人,灵体是能够永生的,他不会死。”
井行智看着我说:“郭,看看这孩子的灵体,是不是受到病毒感染,是不是还在身体内?”
其实,我的一个粒子已经到了这孩子的灵体内,我看到他的灵体在,但是病毒粒子进行着分裂。
那些分裂的病毒粒子不断吞噬着他的粒子,病毒粒子越来越多,他的粒子越来越少。
我想起了雷夫切尔的灵体再生,我忽然明白了:这些病毒粒子,正在吞噬这个孩子的灵体,而分裂形成自己的灵体。
我陷入巨大的对未知的惊恐之中:这些病毒粒子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