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繁星点点，房里乌烟瘴气，浑浑噩噩，钱不知道哪来的，也不知道怎么没的。

他们赌钱的赌钱，打游戏的打游戏。

我手机拿在手上又放下，不知道该找谁聊天，更不知道我该干嘛。

十一二点，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周璐发来信息，“我下班了！”

我没回，睡了。

第二天，我一人走到大街上，喊周婉出来吃早餐。本意是想和她单独相处，她却要把玲子叫上。

三人找了家早餐店，各自落座。

想说没话说，嘴笨一浑人，是我。

词不达意，言不由衷，是她。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自私到老想着强迫别人顺着我的所思所想来过生活。

就如恋爱这件事情，在我看来，要谈就说要谈，不谈就该老死不相往来，才算痛快。

所谓试试，都是可耻的暧昧。

偏偏暧昧最让人欲罢不能，好像只差那么一点点，好像只要你再努努力，就能如愿以偿。

早餐吃没几口，玲子受不得安静的诡异气氛，笑道：“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呀？”

“我不想跟她说话。”我说。

周婉笑，“喏，他不想跟我说话。”

玲子失笑道：“我就不该来。”

周婉低头抿嘴一笑。

我跟着也笑了起来。

当晚我问她，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她不拒绝也不接受，只是说着我们不合适，我不会想跟她在一起的。我困惑不已，不能接受这个莫名其妙的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里，唱歌跳舞，火锅美酒。我的十八岁，她的十四岁，将青春挥霍。我憧憬着一个虚幻的未来，她的目光落在现实里。

身边的朋友都以为我们在一起了，在一起玩时，说话做事也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只有我知道，我和周婉之间，只有假象。

直到……

一次唱歌，我差点气疯。

具体是这样，那天阿杰和他女朋友阿菁，玲子和阿拯，我和周婉，还有包子和阿杨。一起去唱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我和周婉说着话，喝着酒。她兴致不高，像没睡醒。

阿菁笑道：“喝一两杯就醉，容易被人占便宜啊。”

周婉不声不响。

我看了看阿菁脸色，像是和周婉背后有不和，她们不和归不和，胡言乱语，未免有些过分。

我不开心。

夜。

又住在酒店，没记错的话，那阵子我在酒店住了约有一个月左右。

微信上，周婉忽问我有没有占过谁的便宜过谁，给我气个半死，骂了她个狗血淋头。

她又问我怎么看待强奸犯，我自然是说该杀该死。也聊到这个现象，说女孩子被强奸，多数都不吭声，是有多蠢。

她嗯嗯回复着，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半开玩笑说了句，“说的你被人强奸了一样。”

“对啊。”

我愣了愣，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接着看，没看错。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没骗你。”

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的就是心头火起。问她什么时候的事，谁他妈干的？

那是去年，2013的时候，她跟朋友到隔壁镇玩，被一个陌生人强奸了。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

现在想起那个晚上的事，我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依稀记得当时我好像骂了她，孤魂野鬼一样，不读书瞎混，活该！

她跟我说了很多从前没说过的话，比如她从小父母离异，她是被她奶奶带大的，可她奶奶不善言辞，教育也以打骂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