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左将军,失敬失敬,我等非卧龙,皆卧龙之友,吾乃颍川石广元,此位是汝南孟公威。”长须那人微微一笑,介绍着自己二人的身份。
“哦,原来两位也是卧龙之友,备久闻二公大名,幸得邂逅,今有随行马匹在此,两位何不同往孔明先生居所一谈。”
左将军闻言一挑眉毛,连忙对答,心说自己又让那小狐狸耍了,但面前两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一般士人,既然是孔明之友,不妨结交一下。
“不瞒将军,我二人皆山野慵懒之徒,不省治国安民之事,不劳下问,将军请自上马,寻访卧龙。”两人闻言相视一笑,礼貌回复道。
有一次被拒的左将军,也没灰心,带着自家公子和随行的兄弟们,纵马直走那卧龙岗,几人到庄前下马,左将军这次亲自扣门,问着屋内之人,“诸葛先生今日在庄否?”
前来应门的,也还是上次那个少年书佐,见几人迎着风雪前来,也是有些感动,“先生现在堂上读书,将军请进。”
这话说的,让不畏风雪前来求贤的左将军大喜,刚刚认错人又被拒的尴尬,统统被抛到脑后。
几人跟着,歇马入内,正是当初刘安住了半年多的隆中小别墅,不过比起前几年的清冷肃静的建筑画风,这院落里多了不少小孩子的玩物,竟是连秋千,跷跷板这东西都有。
看到这个画风的卧龙隐居之地,少将军也是不由摇了摇头,果然,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出自自家师姐的手笔,有了娃的卧龙夫妇,就算是想当什么世外高人,这些带着烟火气的小玩物,也会让他们显得十分接地气。
几人行至中门,只见门上大书一联云,“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
说起来这话当初在荆州宴席上,初见那诸葛亮时,刘安曾用它怼过蔡瑁,说的是后世更常见的那个《诫子书》里的版本,“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如今被写到门上,显然也是他下山后,和他看法相同的卧龙诸葛亮,自已写上去的。
左将军这边正看着那文字,却忽然闻吟咏之声,不由向前稍稍走了几步,见草堂之上,一少年拥炉抱膝,原来和刚才的石广元、孟公威一样,也是个在唱歌的,只不过刚刚那俩人是对坐而唱,这屋内之人则是独自吟咏。
而他吟咏的内容,比起之前两个对唱之人所唱的,说起来,身为位面使者的少将军这边,那更是熟悉,
“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
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
背对着来客的诸葛均,显然也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着他的诵读,跟着一起吟咏了起来。
“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吾庐,
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子衡你好雅兴,这大雪天的,竟然独自在家读书?”
“安之?”,看到好友身后跟着的人,那少年更是惊讶起身,“将军莫非刘豫州,欲见家兄否?”
左将军也有些惊讶,“先生莫非不是那卧龙诸葛孔明?”
“来,我介绍下,这位是卧龙之弟诸葛均,老爹您面前这个诸葛先生,是他们家三先生,子衡他长兄诸葛瑾,现在江东孙仲谋处为幕宾,那卧龙,是他二哥。”
“原来是三公子,那卧龙先生今在家否?”
“二哥他昨为崔州平相约,出外闲游去了。”
“又是出游?那可知先生去何处闲游?”
“这却不知,或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僧道于山岭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往来莫测,不知去所。”诸葛均两手一摊,也是有些无奈地解释着。
“唉,可惜备如此缘分浅薄,两番不遇大贤!”左将军也是摇了摇头,只能感叹,自家公子说的实在是没错,自己这倒霉运气,这次又没见到想见之人。
这孔明先生莫不是开旅游公司的,这大雪天还不在家,难不成是天天出去玩?
“那先生既不在,俺说这么大的风雪,咱们不若早回。”张飞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地说着。
“益德,我等既到此间,如何无一语而回?”
“将军不妨稍坐,宏雨,麻烦拿茶炊和兄长的新茶来。”听了黑脸将军的话,诸葛三公子微微一笑,吩咐着自家书佐,“既然见不到卧龙,咱们不妨喝点他的茶。”
“那辛苦三公子,闻令兄卧龙先生熟谙韬略,日看兵书,可得闻乎?”
“兵书?这东西,我看少将军更喜欢吧,我家仲兄,看书一向观其大略,至于门类,那可太多了。”诸葛均一愣,他哥,他哥看到书可多了,内政领兵科技道法的全能型的大佬,这来求贤的老板,莫不是想从他这里问问他哥的具体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