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搞清扶余四术到底是什么,自杀者背后的刺青,或者说浮影到底是不是扶余四术。还有小范的遥视能力,到底是怎样一种特异功能。而这一切的钥匙并不止有一把,焕生说的不错,明天也许我们能在学校的地下室找到一把,而另一把在周程那里。”
第二天一早,廖焕生开始了浩大的工程,对卷轴的整理分类和对比,所有与扶余四术,墨家秘术的资料收集,没人能帮得了他,只有看他一个人战斗。冯不过带着我和小李去学校的地下室,找那本可能并不存在的小范日记。小杨去市档案馆和报社、电视台,寻找一切和当年小范特异功能有关的资料。曹队干脆开车去了火车站,等即将到集安的周程。
我在学校地下室的工作毫无进展,黑暗潮湿,霉臭相间的地下室,呆上一上午绝对是人生理极限的挑战。纸箱,麻袋,铁皮柜子,我们翻了一个遍,但那个传说中的日记本踪迹全无。等我们中午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宾馆,却看见曹队和周程两个正在花园里晒着太阳喝着茶。
周程这两年明显沉稳内敛了很多,也不再整天西服革履,很接地气的换了一身亚麻长衫,配了双步云升手工布鞋,手里玩着对儿核桃,看上去倒像个风水先生。
周程见我回来,连忙起身,拿过个半尺高的瓷罐,捧到我手上。“常叔,本来过年我爹说要去您那看看,结果不巧,您不在,这回,他干脆让我把这茶叶给背来了,这是他浙江的朋友送来的好茶,让您品评品评。东北的事处理完,还让我直接把您接家里坐坐。”
“小周啊,以后让你爹别这么客气,什么时候惦记我们了,打个电话就成,我们自己过去,你也不用老搬着个茶叶罐儿跑来跑去。老常,周老爷子的茶是真好,泰和祥也比不了,我帮你泡一杯。”曹队说着,也不管我如何作答,从我手里拿过瓷罐,进了宾馆大门。
我把周程按回椅子上,给冯不过,小李警官介绍了一下,问他:“小周,这次又麻烦你大老远跑一趟来帮忙,案子的情况曹队告诉你了吧?”
周程点了点头,但面色有点焦虑:“常叔,曹叔让我想办法从那个汤老师心里套出点东西。您不知道,帕金森式综合症,在我们国家是个统称,里面病人的临床特征都有很大的不同。我得先弄清楚汤老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周程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到。
“常叔,从曹队跟我描述的情况看,汤老师已经患病十年,现在到了卧床不起,肌肉退化,经常性的意识丧失的阶段,估计己经有了严重的脑损伤。语言功能丧失和外界的交流困难是帕金森综合症的主要临床表现,如果我和汤老师无法直接交流,那我的催眠术也没法用,曹队的想法就不可能实现。别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但需要大量的监测设备,比如,大型的脑电波监测仪,脉冲探测器等等,这些在集安跟本实现不了。所以,大家对和汤老师的交流别报太大的希望,我只能尽力。”
在周程给出判断之前,我其实己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现在看来,无论是寻找那本可能并不存在的小范日记,还是找到失踪的王技术员的儿子,或者是破解石碑拓本上的文字,哪一条路都将充满了艰辛。
(今有五锥,此其铦,铦者必先挫。有五刀,此其错,错者必先靡。是以甘井近竭,招木近伐,灵龟近灼,神蛇近暴。是故比干之殪,其抗也;孟贲之杀,其勇也;西施之沈,其美也;吴起之裂,其事也。故彼人者,寡不死其所长,故曰“太盛难守”也。--《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