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亲,刘虞是绝不会让出幽州的。
田丰是谋士,可以不考虑这些,程远志身为主公却不得不考虑。
“公与如何看?”
思虑半晌,难以决断,程远志目光看向沮授。
期望后者能和田丰杠一杠,让他清净一会。
他被田丰怼怕了,现在只要看见田丰一开口,心里就有阴影。
没想到,沮授和田丰对望了一眼,居然说道:“主公,田丰说的对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刘虞决非公孙瓒对手,再等下去,幽州危矣!”
看得出,沮授还在为从青州撤兵一事耿耿于怀。
卧槽!我是让你来分摊压力的,不是让你和田丰联手怼我的……程远志没好气的瞪了沮授一眼,略作沉吟,说道:
“两位之言都有道理,且容我三思!”
言下之意,你们说得对,可我不听!
略略略……
田丰当即急了,神色激动说道:“主公,失此良机,大势去矣!”
“不可!”
程远志缓缓坐于主位,摇头说道:
“我只是冀州牧,前番派你两人去援刘虞,已是出格之举,今日,我以何缘由再率大军前去?”
“况且,董卓未亡,朝廷尚在,就行此霸者之举,不妥,不妥!”
“岂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堤高于岸浪必毁?”
“我意已决,不必再言!”
“主公!”田丰直脾气上来,猛一甩袖子,瞪大眼睛道:
“观今日幽州战局,刘虞断难抵挡公孙瓒,不出意料,其三个月内必亡!”
“若等公孙瓒吞并幽燕之地,迅速坐大,到时候,以赞军之勇,幽燕骑兵之锐,冀州休矣!主公危矣!”
“放肆!”程远志腾一下站起来,怒目而视道。
“你张口冀州危矣、闭口冀州休矣,公孙瓒果真有那么厉害,怎与我冀州三战皆败?”
“退下,不得再言!”
此时此刻,即使程远志再好的脾气,也有些扛不住田丰一次又一次的顶嘴。
好家伙,你属驴的?这么倔!
闻言,田丰并没有退下,神色仍是很激动,胡须一翘一翘的,看样子还要再杠一下。
程远志连忙一摆手,不给他说话机会,
“念在你屡献良策之功,且免除你今日无理犯上之过,先罚你三个月俸禄,以儆效尤。自即日起,你到长子城当县令去吧。”
“还不退下!”
两个膀大腰圆的卫士奔过来,分列左右,虎视眈眈盯着田丰。
“田先生,请吧!”
他俩已经打算好了,只要田丰敢再放狠话顶撞主公,他俩就直接把田丰给叉下去。
在审配等人的劝慰下,田丰终是冷静了下来,
长子城是县,也是上党郡治所。
从冀州别驾变成县令,毫无疑问是降职了。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他田丰打交道的人,从冀州名流,各地刺史州牧、就变成了下里巴人和普通百姓。
每天都要面对牛羊马驴拉屎在街道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一想到这,田丰就决定破罐子破摔,把刚才憋回去的话给吐出来。
他长身拱手道:“主公,请听我最后一言。”
程远志盯着田丰看了好一会,才颌首道:“你说。”
看在你被我发配到并州,短时间回不来的份上,就再听听你要说什么……
“这天赐一统河北之机,主公今日不取,他日必遭其累,主公,糊涂呀!”
“快快快,叉出去!”程远志真受不了啦,连连摆手。
“主公,糊涂呀!”
在被架下去的途中,田丰仍旧喊个不停。
少顷,堂上终于安静下来。
程远志被气得血压有点高,左右巡视一眼,抓起一支毛笔,朝廊柱上“唰唰唰”写下几个大字。
“田丰匹夫,永不录用!”
然后......他很凶的看向沮授,许攸,心下暗道:
谁敢再跳出来顶我一个试试,看我不把他贬成马夫!
沮授低下头,没吭声。
许攸缩了缩脖子,望向一旁。
算你们识相!程远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内院,蔡琰房里。
程远志气呼呼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榻上。
蔡琰扭着腰肢挪步过来,替他除去外衫,柔声细语道:“夫君为何闷闷不乐?”
看着初为人妇,艳如桃花的蔡琰,程远志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玛德,我去问计于田丰,他反过来顶我的嘴,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蔡琰憋住笑,柔声劝慰道:“夫君贵为一洲之主,当有大雅量,何必与一下属计较……”
程远志一听这话就恼了。
“他田丰那么顶撞我,反而怪我咯?”
“好你个琰儿,身为我的贤内助,不帮我说话也就算了,居然也来顶我……”
“你到底是站那边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你!”
不等蔡琰把话说完,程远志就将她掀翻到床榻里边去了……
尖叫声瞬间就响了起来。
期间,有人娇声苦苦哀求。
程远志愣是狠下心,花费了一柱香时间,把一通教育做完整。
才一脸舒坦的起身离开。
房里,蔡琰委屈的缩在角落里,双臂抱着膝盖,嘤嘤嘤的啜泣着。
埋在头发下的俏脸上……
满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