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程远志笑呵呵道:“荀彧举荐人才有功,赏千金,任命为冀州别驾,协助审配处理河北诸事。”
千金并不是千两黄金,而是一千个金币;别驾也不是一洲之别驾,而是程远志治下整个河北六州的别驾。
这封赏不可谓不丰厚!
堂上众人眼神都亮了,纷纷羡慕的望向荀彧。
荀彧连忙躬身行礼道:“多谢主公!”
这封赏为投降而来的众谋士开了个好头,令人振奋。
程远志摆了摆手,屏退荀彧,转向郭嘉道:“奉孝可有妙策解我之忧虑?”
怎么才能令张扬甘心情愿交出大权,而又不生怨。
这可是一个高难度技术活。
郭嘉皱了下眉头,踱步沉思良久,答非所问道:
“年初,陛下率众出潼关,欲归东都洛阳,被李傕郭汜大军追赶,现车驾被困于弘农,进退不得。”
“如今天寒地冻,陛下及朝臣百官均是缺吃少穿,日益艰难。”
闻听这话,堂上众人均是一头雾水。
主公问的是如何处置张扬,你说陛下做甚?
陛下就算饿死在半路,和张扬又有个屁的关系。
堂上顿时窃窃私语声起,一片嘈杂。
程远志咳嗽了一声,压下噪音,沉声道:“说下去!”
郭嘉神态傲然,环视堂上诸公:“今河北连年征伐,不宜动兵。而并州却休歇已久,兵强马壮,明公何不遣使向陛下请命,以西迎朝廷之名,请封张扬为荡寇将军,令其率兵南下,驻军于河东,迎帝于弘农!”
“张扬接到圣旨,必欣然前往,明公可另行安排并州刺史!”
“明公可再下一令,令张辽统率并州一半人马留守,如此,并州之患顿消不再复有!”
说到这里,郭嘉自信的与程远志对视了一眼,深深拱了一手:
“明公,此计可行否?”
“好!”程远志抚掌赞叹,看着郭嘉,满心欣慰。
真不愧为鬼谋啊。
这脑瓜子可真灵光!
妙计迭出如天马行空、羚羊挂角,简直无迹可寻!
没想到,这么大的难题,能这么简单就解决掉。
如此一来,不但张扬挪窝离开并州,还只能带走一个穆顺和一半兵马。
而且还是兴高采烈去的。
即使之后,张扬意识到自己忽然就从并州刺史变成了朝廷大官,明升暗降,也不会觉得有被算计和卸磨杀驴的感觉。
虽说今日堂上所议之事,早晚会传到张扬耳里。
但至少程远志的态度摆得很明白,无愧于张扬。
更有甚者,张扬根本就不会多想。
他大字都不识一个,也没有后世远见,能凭借他自己的脑瓜子和政治意识,是想不到这一层的。
这个计策可比田丰那个更高明、也更隐蔽。
削兵夺权于无形。
郭嘉又道:“陛下若无法东归,必将北渡河东,以逃离李傕郭汜掌控。届时,便是张扬用武之时。”
“如此一来,白波军必然不同意张扬独大,双方自会相争,明公可暗中派人离间白波四帅,从中渔利。”
“如此,白波军弹指可平。”
听到这里,程远志大喜过望。
的确,要是事情的进展果如郭嘉所料,无论白波军还是张扬,在接住刘协后,必然要经历一场激烈争夺。
两败俱伤都是轻的,你死我亡都太正常不过。
被冠以皇帝之名的权力是一把双刃剑,一着不慎便是身首异处。
“依奉孝之见,河北当如何自处?”
程远志问出心中疑惑,虽然张扬是以河北名义去迎接圣驾,但作为天下最大的诸侯,他本人也得有所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