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浦微一犹豫,叹道:“这可是说来话长……”
此时却听门外一人含怒嗔道:“张叔叔,这是我党项内部的事情,为何要说给他这外人听?”
金子凌回头一看,一身蓝衣的拓跋月映面带怒容,出现在前厅门口。
他见拓跋月映神色不对,微觉不安,起身开口道:“月映姑娘,我……”
拓跋月映冷冷看他一眼,截口说道:“金少掌柜,这便怕了么?”
金子凌被她一语呛住,不知如何辩解,只得苦笑不语。
张浦上前一步,沉声道:“月映,你既还肯叫我一声张叔叔,就不要再任性使气,带上元昊随我一同回去吧!”
拓跋月映看着张浦冷哼道:“张叔叔,把元昊送到辽国作人质,这其中有多大的危险,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为党项谋士,不能为大头领分忧,力抗南北强敌,却唆使大头领遣嫡孙为质,以换取抗击宋朝的军马粮草,你羞也不羞?”
金子凌听她言语犀利、毫不留情,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叹:“这姑娘虽然美貌绝伦,嘴巴却实在不饶人……”
想必拓跋月映素来说话都是这般直率,张浦闻言并不恼怒,仍温声道:“月映,当此危急关头,我们已没有别的选择,还望你以大局为重!”
拓跋月映面色清冷,肃然道:“张叔叔,我知道大头领之所以不得不托庇于辽国,是因我横山部兵少将寡、战力薄弱,必须依靠辽国的帮助,方能与宋朝相抗!但若大头领能成为党项八部的盟主,统领八部十万骑兵,自可在河西成就霸业,何须再向辽帝邀宠献媚,求得他的帮助?”
张浦闻言一怔:“你的意思是……”
“张叔叔,你看这是什么?”拓跋月映说着,从怀中拿出一面书册大小的金牌,牌上密密麻麻的满是红色字迹。
张浦见了金牌,立时面色大变,脱口道:“丹书铁契!你真的从李继奉处拿到了丹书铁契?”
金子凌在旁观察,拓跋月映手中拿的果真是党项八部盟主的信物丹书铁契,想必被李继奉视若珍宝、精心收藏,不想却被她盗来,看来这姑娘飞檐走壁、偷鸡摸狗的本事当真不赖!
拓跋月映微微一笑,不无骄傲地道:“正是。丹书铁契乃是党项八部盟主的信物,大头领有了它,便是党项八部名正言顺的最高首领!”
张浦看着那丹书铁契颇为激动,声音也略略发颤,喃喃道:“是,你说得是!有了这丹书铁契,大头领便可统一党项八部人马,占据河西之地……如此党项兴复有望,大头领成就霸业有望了!”